第59章 小黑屋_黑化值清零后反派他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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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黑屋

  门重重合上,伴随着啪嗒落锁的声音。

  这算是关小黑屋吗?

  符奚以往比这狠的多了去了,第一次他拿自己当盾牌,第二次他建议杀手用箭把自己射成串串,后来还不是心软对自己挺好的。

  他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姜德书其实没太放在心上。

  太冷了,脚还在滴血,但是几乎感觉不到疼,她翘起脚查看脚心,上面还有细碎的瓷片,她看着伤口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终于感觉到疼了。

  要了命了,她不敢拔!

  门锁啪嗒一声又开了,察风领了个清秀姑娘进来:“殿下,属下带人来给您处理伤口。”

  姜德书侧眼悄悄打量那姑娘,心里有一丝丝的紧张,符奚竟然都开始用侍女了。

  她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以往从不让人触碰亲近的人突然开始有贴身照顾的侍女了,这种认知让她有一种符奚已经不是非她不可的错觉。

  侍女的手温温柔柔的,虽然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疼,但是那手拂过去感觉如沐春风,连带着疼痛都减少了不少。

  姜德书因为胡思乱想憋了一肚子气,等人下去喊住察风问:“符奚身边有侍女了?”

  察风道:“不”他突然急停,看了眼她,“不算多。”

  还不算多!那肯定是不少了。

  她蔫蔫的:“你去问他,准备怎么喝药?”

  察风自是不知道其中缘由,他顿了顿想问什么又忍住,快速走出去,不到片刻就回来了:“主子说再口出狂言便”

  “便怎么样?”

  “便活剐了殿下。”

  姜德书抱着胳膊哼一声,忽然意识到什么笑开了:“就会放狠话,有本事不给我看病不给我饭吃啊!”

  她盯着察风:“你是不是我的人,帮不帮我做事?”

  察风梗了梗,坚定道:“若殿下不要放弃我主,属下唯殿下命是从。”

  姜德书笑着道:“那就行。”

  “他性格别扭,现在看见我指不定要生多少气,你且看着他让他好好养着,等伤情稳定了便来报我。”

  “是。”

  小黑屋啥也不缺,每日好吃好喝的还有碳火供应,一直是那个清秀侍女侍候她,但是却像是得了令,一句话也不肯与她说。

  姜德书前两日还淡定着,每日吃饱喝足倒头就睡,将这几日接连疲劳的身体养了回来,除了身上骨头还有点酸疼,其余的基本已经恢复如初。

  到了第三日还是没人跟她说话,她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开始有些着急了。

  姜德书试图再次热脸贴冷屁股:“姑娘,符大统制如何了?”

  侍女摆好饭微微欠身作礼便走,还真是奴随主走,都这么高冷。

  她头一次没了吃饭的心思,趴在窗口透过窗柩看外面萧索的院子,等到眼睛泛酸才收回,忽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她忙盯着门扉瞧。

  果然下一刻门就被打开,是消失了将近三天的察风:“殿下,属下事忙未能来及时回禀,主子伤情稳定已经可以下床了,此刻正在书房处理公务。”

  现在正是好时候!

  姜德书忙回身抱了自己这几天睡惯了的枕头被褥在怀里,道:“你给我指个路,我去符奚那儿睡。”这也是有备无患,毕竟符奚那儿不一定有被褥给她睡。

  饶是察风这么担心两人的情感问题,见到这场面也愣了愣:“好。”

  两人一路风风火火,介于察风现在身份属于叛变的地下党,近了符奚的院子,她就让他退下自己往里走。

  见房内点着灯,她脚步顿了顿,不过察风说了他在书房处理公务,想必是侍女在铺床或者留了灯,姜德书想到此处更加等不得,脸埋在被子后面,闷着头撞开门就往里面冲。

  她用余光看了眼床的位置,侧着身体直愣愣往前走,眼见就要胜利将负重卸下,忽然被一股大力扯着往后退。

  背后传来阴恻恻的声音:“你干什么?”

  姜德书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下察风,谎报军情!

  她回身去看符奚的脸,肩上扭了扭将他的手摆脱,幽怨道:“我替岳世隆接了战书,可是我输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俘虏了,我听说”

  她故意说到这里停下,趁符奚等她下言的空档,她大步一迈干脆地抱了被子滚进他的卧榻:“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所以我这不就来给符大统制暖床了嘛!”

  她说的振振有词,理所当然。

  符奚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怒气:“你竟变得如此水性杨花!”

  她哪里就水性杨花了!

  姜德书还来不及反驳就被扔了出去,她抱着一堆家伙没站稳,跌落在雪地里,面前的门砰地一声就合上了,门框剧烈地晃了晃,昭示着里面人的怒火。

  她还没生气,他倒先气上了。

  姜德书爬起来抱着被子就走,不理我是吧,这回我让你主动来找我!

  没走两步就见到伺候自己的清秀侍女往符奚院子里走去,她原以为是来寻自己的,哪知道人家不过冲着她略作了个礼径直进了院子。

  为什么她可以随意进出这院子,而自己要被赶出去!

  姜德书更加生气了,她气汹汹地跑回房间,憋坐了半晌终于哼了一声笑开了,找了块布将屋子里的点心都包起来藏在被褥里,然后打定主意开始装病装绝食。

  当天晚上无事发生,因为她已经过了晚饭,第二日开始她就窝在床上不肯再吃饭,到下午便气若游丝地喊救命。

  侍女见她这样也慌了,忙出去寻察风,察风迅速把军医带来了。

  这府里都是符奚的人,没有他的命令谁敢给她瞧病,他明明很喜欢她来着,她就不信不能把他逼过来。

  拜近几日的跋涉奔波所赐,让她有了称病的由头。

  她一会儿喊头疼,一会儿喊心口疼,再不然就是骨头疼,反正都是里头看不见的伤,军医也分辨不出真假,最后定了个身体内耗严重神思郁结的病了事,开了几服安神调理的方子送下去煎。

  虽然这事很不道德,姜德书还是一把摔了药碗,她看着散落一地的药汁哭泣:“我不喝,反正我这身子也没人在乎,就让我死了算了。”

  她哭的凄惨,半晌期期艾艾地抬头看了眼门外的侍女,咻地一下拉过被子蒙了头,缩在被子里直打哆嗦,外头看着就是一副哭麻了的模样。

  半天听不到人声,她悄悄掀开被子往外看,门口已经没人,也不知道情况如何,那姑娘有没有去禀告察风或者符奚。

  她哭累了背身摸了块点心塞嘴里,嘴里叹这哭戏真的是个力气活儿。

  “殿下,您身子还好吗?”

  姜德书嘴里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被察风突然而来的声音激地噎在当场,拼了老命顺脖子咽了下去,还是直打嗝,她逼不得已继续捂着脸抽泣:“符奚都已经不管我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了,还吃那劳什子饭喝那劳什子药做什么,不如就如此消靡下去魂归天家吧。”

  从背影看就是伤心到了极点,情不能自抑在抽搐着打哭嗝,察风顿了顿才开口道:“主子说,您若不愿意吃以后就都别吃了,药不喝也随您。”

  姜德书抽了个嗝出来,悲切道:“好,我知道了,你且告诉他,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大概就这几天了,我不会烦扰他多久了。”

  察风猜到那日可能气氛不太好,只是猜不到主子说了什么话,竟然叫一向锲而不舍的舞阳公主干脆放弃生命,他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交差。

  第二日存粮开始告急,她从所剩不多的点心里又分了一半出来,万一今日符奚还不肯来,明天还要撑一日。

  符奚果然说到做到,今日侍女不来了,饭食和药也无人送了。

  姜德书郁闷地睡了一觉起来,见天已经黑尽,她饿得身体虚软从明日的存粮里摸了一块出来先垫垫吧肚子。

  若是他明日还不来,自己这假病都要变真病了。

  岳府书房。

  “还不肯求饶?”符奚坐在桌后,终究是忍不住唤了察风进来问话。

  察风道:“是,舞阳公主说自己身子不行了,大限只怕就在这几日。”这是原话,他一句也没藏着掖着,虽然舞阳公主哭的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她所说的那样,但总归他没说谎。

  符奚将手里的书狠狠顿在桌上,怒道:“那还不叫军医去看!”

  察风见主子急了,开始拱火:“舞阳公主说主子您已经不在意她了,她自觉或者也没什么意思,不肯看病也不肯喝药,大概是已心死,便是军医去也无用。”

  符奚自案桌后站起来,咬牙切齿,“她倒是会说,三年来未有一日是为我活着。”

  姜德书吃饱了又开始犯困,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上一冷,抬头便见符奚冷着脸站在床边,此刻正瞪着她骂:“你这么糟践自己给谁看?”

  她想也没想就回:“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你给你看的。”

  她还是这样不爱遮掩直来直往的性子,符奚梗了梗,脸色被气的又黑了几度,视线落在她一副可怜模样的脸上,忍了忍终究没再说什么。

  这屋子里太冷,她缩在被子下面取暖,又因为方才偷吃干粮没喝成水打了半晌的嗝,闷出了满头满脸的汗,两腮挂着不太正常的嫣红色。

  眼睛因为方才哭过,看上去又红又肿,还挂着浅浅泪痕,神情哀怨,语气悲切中带着浓浓的控诉意味。

  真就是一副病痛孱弱的可怜模样

  他又控制不住地心软了,回头唤人:“去叫军医来。”

  姜德书忙大声打断:“不用,我不吃药!”

  这下惹恼了符奚,他气得欺身上来狠狠掐住了她的脸:“你不喝我给你灌下去。”

  “你敢自戕也要经过我同意才行。”

  姜德书不进反退,将脸往前一送贴是上他颈侧:“符奚,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管我了。”

  符奚没料到她会有这个举动,没防备就叫人贴了上来,颈侧瞬间跗上温暖的呼吸,他下意识抬手把人挥开。

  力气用大了些,姜德书被往后一推,脑袋磕在了床头,她晕晕乎乎的,后脑勺又疼又麻,眼泪登时就落了下来。

  符奚愣住了,他将手背在身后,强忍着想要想要伸手去扶的冲动,僵着脸道:“是你自己没稳住。”

  最后还是忍住侧了侧眼去看她磕到的脑袋,特别是那双含着泪的眼睛,心口的惊悸感觉又回来了,比胸前伤口还要痛上几分。

  他恨极了这种感觉,不论她做了什么错事,在他心里多么罪大恶极,她依旧能影响他甚至控制他。

  他明明应该恨她的。

  最终他只能梗着嗓子,寒声威胁:“要么喝药,要么我亲自送你上路,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

  回应他的是一声带着颤音的嘤咛,它没忍住抬眸去看。

  她红着眼眶,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掉,冲他伸着出一双胳膊要他抱,模样委屈极了:“你又骂我又弃我,父皇不在了,连你也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一瞬间没了骨气,下意识接话:“我哪有弃”

  她突然起身凑到自己眼前,一脸的哀戚与渴求:“符奚,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要骂便骂,可是我好冷好痛实在坚持不了了,你可不可以来被窝里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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