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24章乖徒儿_穿成魔尊和美强惨男二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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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4章乖徒儿

  严格来说,女子并非真正的冷青槐,她不过是拥有冷青槐记忆碎片的灵识所化,但她又确实是冷青槐的一部分。

  池醉当然不会戳穿阎攸宁的谎言,反倒是阎攸宁一如既往为天材地宝努力的样子,让他再次找到了熟悉的那面。

  阎攸宁收起玉牌后,女子白得渗人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了一抹浅淡的笑意:“多谢道友。”

  “冷姑娘,你方才变成魔主的样子,是为了吓我们吗?”穆晓霜之前忌惮女子实力,可知道对方故事后,忌惮变成怜惜,胆子都大了起来。

  女子直言道:“我想杀了你们,为吸收你们的灵力。曾有弟子前来极寒界,用巫祺然的容貌已经让对方吓得肝胆俱裂,更容易得手。”

  说完,她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枝雪晶构成的枝条,此枝条形如一串槐花,却是有冰蓝色雪晶构成,长着十三朵盛开的雪晶花,美得惊心动魄。

  阎攸宁不客气地收下这一株冰魄银草,穆晓霜却是有些担忧。

  穆晓霜在外行走行得魔教手段,从不怜惜他人,然而,今日看到冷青槐,血肉像是被牵扯了一般,竟然生出些许怜惜,让她很矛盾。

  “巫祺然只知极寒界产生了灵识,却不知有我存在。”女子观穆晓霜神情猜到那份欲言又止,随后看向沉默不语的池醉,“反倒是你,身为婆海刹护法却帮你师父一个外人夺走冰魄银草,就不怕巫祺然知道些什么吗?”

  “就算我想阻止,我也打不过师父他。”池醉说出大实话。

  “你们三人还真有趣。”女子冷面上又泛起微微笑意,化作片片霜雪与四周雪松枝头的积雪融为一体前,视线落在穆晓霜身上,眼里似有惘然。

  穆晓霜歪了歪头,张口之际,女子已然消失不见。

  “池护法,我怎么觉得冷姑娘最后想对我说什么?”穆晓霜茫然地问道。

  “我并未觉得。”池醉说道。

  穆晓霜气得跺了一下脚,佯装伤心道:“池护法,我现在是知道你秘密的人,你怎么还是如此无情。”

  池醉置若罔闻,看向还在欣赏冰魄银草的阎攸宁。这人还是老样子,只要得到了新鲜玩意儿,就跟看绝色美人似的,完全不受旁的事干扰。

  阎攸宁欣赏了一会儿连忙收了起来,示意一旁等待的两人走吧。他运起法力,不再慢慢悠悠,带着两人快速穿行在极寒界,向来路而去。

  “左丘前辈,你若早点用这护身结界,我和池护法先前也用不着那般艰难。”穆晓霜说着抱怨的话,表情却是委屈带着撒娇。

  可惜这对阎攸宁不管用。

  阎攸宁瞟了穆晓霜一眼:“再废话,你就自己走回去。”

  穆晓霜再怎么都不敢挑战阎攸宁的权威,闭上嘴不再说话。

  “你们魔主发现少了一株冰魄银草,会如何?”阎攸宁问闭口不言的池醉。

  “他找不到犯人,也无法如何。”池醉不以为意道。

  阎攸宁挑了挑眉后不再言语。

  一时间,气氛陷入有些诡异的沉默,只剩下不断前行的踩雪声。

  池醉张了张口,奇怪自己为何想打破沉默,还未找不到理由,已脱口而出:“您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找个地方炼器。”阎攸宁说道。

  言简意赅六个字,堵住了池醉再度轻启的双唇。

  原先只是隐隐作痛的丹田痛得越发剧烈起来,难以忽视,连带着似乎牵扯到心口,密密麻麻的痛意传到四肢百骸,喉咙更是痒痒的,池醉深吸一口气,忍耐着。

  忍耐是池醉习惯了的,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他总是在忍耐……

  不一会儿,三人便回到入口处。

  护体结界解除,阴暗的地牢比之寒冷入骨的极寒界竟变成了温暖之地。

  背后的阵法重新合上,池醉拿走穆晓霜的钥匙,打算由他去放回原位。

  阎攸宁计划立马离开此地,临走前,再说最后一次:“池醉,你我也曾有师徒情谊,我最后说一句话,好好照料自己的身体,别等以后遇到珍视的人,再追悔莫及。当然,你爱听不听。”

  说到最后笑了下。

  阎攸宁自觉仁至义尽,话说到这份上了,就当后会难期的忠告吧。

  池醉的神情有刹那的凝滞,随后低头垂眸,看不清脸上到底是何表情。

  十二年过去,想必池醉对这场虚假的师徒情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反倒是阎攸宁很奇怪的竟然还对成长后的池醉怀有怜惜。

  或许是因为池醉长得好看吧,毕竟美人总是格外令人怜惜的。

  眼见阎攸宁要走,穆晓霜着急道:“左丘前辈,我身上的听命咒怎么办呀?!”

  “自然是物尽其用,等以后有机会我再使唤你。”阎攸宁不要脸地笑道。

  穆晓霜气个仰倒,可又不能骂,只能自己生闷气。

  见池醉连应答也无,阎攸宁耸了耸肩,正准备撕开虚空离开,衣袖忽然被一股力道抓住,犹豫了一瞬,之后便被毅然决然地抓住。

  阎攸宁停下扭头看向对方:“还有事?”

  前世,池醉忍耐到最后奉上了自己的生命,今生为何还要继续隐忍下去,如此想着,这一刻,池醉迸发积压的所有情绪,身体已经先于思考行动,伸手拽住了阎攸宁的衣袖,等看到阎攸宁淡漠的目光,池醉心中平复的酸涩再度蔓延,似乎变成一只手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格外难受。

  手中的衣袖似乎更是烫手起来。

  这个师父和他知道的魔僧不同,池醉找不到缘由,却知道,如果这次放手,以后将彻底形同陌路。

  “师父,您在怪我吗?”池醉话语平静,瞧着阎攸宁的双眼眨了眨,更像是直接的疑问,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些许委屈。

  阎攸宁还以为是错觉,再度望去,清澈如水琥珀色的眼眸泛着涟漪,微微抬起下巴仰视着他,两颗泪痣在鬓发轻抚间若隐若现,那缕白发更是显眼的刺目,让人不忍责怪。

  “你何错之有?”阎攸宁问道。

  怀疑他身份时还是冷若冰霜的模样,现在却又有柔弱可欺的感觉,阎攸宁都怀疑池醉是在他面前伪装成习惯了。十二年过去了还有这份心思在,可想而知,他对池醉带来的阴影也很重。

  穆晓霜同样疑惑地看向池醉,青年看似仍旧冰冰冷冷,眼里却有迟疑。

  阎攸宁莫名了片刻,随后恍然,意有所指道:“几年前,为师去小院看过,虽然没有和席安康正面交谈,不过看他活得不错。年过半百,有妻儿陪伴,还将隔壁的小院买了下来。为师既然把那院邸地契给你了,你想回去的时候便回去住住,还能与席安康聊聊。”他拂袖,池醉神色有了微妙变化,阎攸宁浑不在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乖徒儿,做了魔教护法,什么时候混个魔主当当也不错,到时为师还能沾你的光,是吧?”

  池护法你师父果然胆大包天!

  穆晓霜差点惊呼出声,但仔细一想,如果魔主是池醉的话,她必会拥护对方。

  谁让她刚知道魔主是渣男不说,关键是池醉长得比魔主好看!

  只不过刚才说的院邸……穆晓霜想到池醉多次去往凡俗界的事,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池醉,心想池护法不说那她也不多说了。

  池醉眸光微闪,微微垂眸,松了手。

  他丹田剧痛,面上却几不可见异常,袖中的手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肉里的感觉并没有缓解疼痛,反而在看到前方人轻轻摆动的衣袍,心里一紧,阎攸宁又要走!池醉知道阎攸宁多的是要寻找的宝物,不过是一句“珍重”他却开不了口。

  静默中,阎攸宁又问道:“怎么了?”

  轻声温柔的低沉嗓音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池醉坚不可摧的城墙,明知不该在意这份师徒情,明知此人也并不在意他这个徒弟,但他却放不下,舍不得。

  池醉凝视阎攸宁,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舍:“十二年不见,师父不留下喝杯茶再走?”

  阎攸宁止步,他怎么不知池醉是个如此恋旧的人?

  穆晓霜自出生起就在婆海刹,十年前,池醉来到这里,她不断长大,池醉不断变强,后来有了爱美意识,发现所有人的容颜都不及池醉一人,便总是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池醉身上。

  久而久之,她便对池醉生出了爱慕之心。

  多年来穆晓霜一直跟随在池醉身边,自以为已经很了解对方,今时今日,却发现池醉还有那么多新鲜的神情,原来冰冰冷冷的池护法同样凡心未泯。

  阎攸宁一只手抬起池醉的下巴,摩挲了一下,真是没多少肉。

  池醉被迫抬起头来,微微抬起眼睛看人,狭长的柳叶眼仿佛饱含似说非说的含情脉脉,冰雪融化凝视人时,很难会有人狠心拒绝。

  无怪乎这人总是冷冰冰的看人,要不然被这种目光一看还以为是有情呢。

  阎攸宁板起脸,不满地捏了捏道:“瘦成这样,没一点手感。”拍了下池醉的胳膊,催促他继续走,问道:“茶是什么茶?”

  池醉愣了下,赶忙亦步亦趋跟着:“梅山雪露。”

  “我不懂茶道,好喝便是好茶。”阎攸宁说道。

  美色真能惑人,阎攸宁以为自己是那个另类,毕竟上辈子也有一些人心怀不轨想送他美人以获取利益,但他从来敬谢不敏,未料到,穿越后却栽在这个便宜徒弟上。

  以为斩断的怜惜故态复萌,蠢蠢欲动,阎攸宁早就意识到池醉变成了一个意外。

  阎攸宁从未有过这种情感,他常年趋利避害已成习惯,过去直觉让他拒绝这种负担,直接离开了池醉,结果十二年过去,最终还是从心而为了。

  以为到这个关口会勉为其难,却出人意料的轻松。

  毕竟,爱美是人的天性。再说了,池醉真是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再看青年那模样,失了一分一毫那颜色,或许就无法让他停驻下来。

  阎攸宁瞟了紧跟的池醉一眼,放慢脚步。

  “……等等我啦!”穆晓霜回过神连忙跟上两人,犹犹豫豫地问道:“池护法,你如何解释左丘前辈的身份呀?直接说是师徒?叙哥哥那边又怎么办呀?”

  池醉注视着前方的人影,道:“魔主还未出关,衡叙那里由你去说。”

  “我、我能想说什么啊。”穆晓霜抓破脑袋都想不出理由。

  “便说池醉发现我与他故人相识,一笑泯恩仇,邀我去他那儿坐坐聊聊故人。”阎攸宁信口胡诌道。

  这解释漏洞百出,但穆晓霜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只能先将就着用用,反正衡叙好脾气,就算怀疑也不会像阎攸宁那般对她。

  ……

  穆晓霜本来也想去池醉那里坐坐,然而一离开死牢,阎攸宁看了她一眼,她觉得莫名危险,立马逃也似的告辞。

  “她走了。”阎攸宁一说完,池醉提着的一口气似乎终于泄了,蓦地吐出一口血。

  穆晓霜如果在这里一定会吓到。

  青年刚恢复点血色的脸立马煞白,阎攸宁怀疑那血色可能是憋出来的。池醉捂住自己的嘴,胸口上下起伏,想说什么,却是音不成音。

  “自作孽。”阎攸宁叹息道,拿出治疗丹药喂池醉吞下。

  池醉苍白的唇角挂着鲜红的血液,犹如胭脂点缀,平添几分别样魅惑,格外勾人。阎攸宁顺手把那血迹抹掉,没等池醉反应,一把拦腰抱起。

  池醉吓了一跳,眼睛瞪大,抑制着颤抖,身子明显不适应而很是僵硬。

  一如过去。

  阎攸宁心情大好,笑问道:“住在何处?我抱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走。”池醉想要下来,却被阎攸宁牢牢按住背部和大腿下,池醉一下子动弹不得。

  阎攸宁不动声色地睨了池醉一眼,只觉得小徒弟大腿上的肉倒是多些也软多了。池醉不知对方在想什么,只觉得这眼神耐人寻味,心里莫名一紧。

  丹药入口即化,若有似无的灵力流向筋脉,最后汇入丹田,温热逐渐抚平着丹田灼烧般的痛楚,因他不听话,阎攸宁的眼神里隐隐不悦,却让池醉内心一直搅动的酸涩消失大半。

  结果,他还是在渴求阎攸宁给予的温度。

  “劳烦师父了。”池醉下意识地垂眸不敢再看。

  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

  为掩人耳目,阎攸宁身上还穿着池醉给的那身护卫黑袍,当然为了防止池醉的声誉传出什么奇怪的谣言,阎攸宁快速穿行着护卫或教众看不见的死角,很快便将池醉送到他住的地方。

  小院内外无任何人影,是个清幽的好地方。

  阎攸宁将池醉放到床榻上,又脱鞋到他面前盘腿坐下。

  两人相对而,阎攸宁坐直接拿出禅莲心灯,嘴上却是戏谑道:“巫祺然对自己的护法倒是用心。”

  “婆海刹以实力为尊,只要被巫祺然肯定,就能从他那里拿到想要的,而巫祺然也从不吝啬。”池醉有些虚弱地解释道。

  “不叫魔主了?”阎攸宁挑眉道。

  “……您似乎不想听我这么叫他。”不知为什么,池醉就是有这种感觉。

  阎攸宁愣了下,池醉不说不觉得,真这么被告知还真就有了这种感觉。他挑了挑眉,手中心灯点燃,缓缓飘起,在两人中间散发温暖到极致的舒适光芒。

  “倒是为师让你受委屈了。”这话颇有一语双关的味道。

  “我并未觉得委屈。”池醉顿了顿,半响后又道:“您十二年前突然离开,徒儿才觉得委屈。”

  池醉似乎抓准了提起十二年前那事,阎攸宁就拿他没办法的重点。

  事实是,被一双清澈明晰的眼睛过于直白盯着,少有廉耻心的阎攸宁,竟也产生自己有些过分的感觉。或许,在这个充斥因果与天道等等神乎其神法则的世界,从建立师徒名分开始,冥冥中,他对池醉便再也不能只当个陌路人看待了。

  阎攸宁想明白后,也不觉得不快,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曲起食指轻轻一弹池醉额头,眼看着苍白的容颜上多了一点红。

  池醉一手捂住额头,一脸莫名。

  “有自己想法是好事,但如此糟践自己身体,倒让我以前做的那些都成了无用功,我自然要生气。”阎攸宁说道。

  池醉嘴唇动了动,时隔十二年再度感受着禅莲心灯暖融融的光芒,仿佛这段岁月不过是一场噩梦。

  然而,一切都是真的。

  而池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拯救自己七零八落的心,只有这点池醉并不后悔。他偏薄的嘴唇显出微微笑意,犹如天地冰雪眨眼融化,春暖花开,眼神分外坚毅:“徒儿有想做的事,付出这些东西,我觉得值得。”

  阎攸宁伸手挑起池醉那缕白发,柔顺的发丝在手指上滑过,注意到池醉很是紧张,叹息一声:“罢了,倒是会给我找麻烦。闭目调息,疗伤。”

  池醉还在想如果阎攸宁问他要做什么事,该怎么圆回去,阎攸宁却什么都没问,松了口气觉得熨帖的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怅然。

  阎攸宁真的留下了。

  这次,又是否会离开……

  疗伤之前,阎攸宁已经在房间四周布下结界,以免有人突然到来坏事。翌日,魔主巫祺然提前一天出关的消息传遍婆海刹城。虽然巫祺然并未宣布什么,但教众都认为魔主修为必定顺利提升,皆沸腾起来。

  巫祺然出关后不久,便让护法等人在晌午前去议事堂议事。

  穆晓霜像只无头苍蝇似的,不停在衡叙书房里打转,脸上时不时出现一些令衡叙困惑的或哭或愁或恼的表情。

  别人都以为魔主是今日才出关的,但她其实昨天半夜就见到过魔主。

  事情要从昨夜说起,穆晓霜照常前往池醉小院,刚走到院外便听到左丘珩的心音,得知池醉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刻,让她不要打扰。

  穆晓霜一头雾水,怎么池护法突然修炼了,但左丘珩说的她不信也得信。穆晓霜转身便想走,左丘珩却突然现身,吓了她好大一跳,然后便让她带路前去议事堂。

  是要去偷偷摸摸把钥匙还了。

  议事堂前日夜有人守卫,但左丘珩在此,随手用了昏睡咒,便让守卫呼呼大睡。

  离开议事堂前,左丘珩极度嚣张地评价了一句:“你们议事的时候对着这画不觉得索然无味吗?”

  “魔主喜欢,管它有趣无趣。”穆晓霜以前从不觉得议事堂这画有什么问题,但再看这画却是没啥趣味。

  “这巫祺然光知道修炼,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左丘珩随口道。

  穆晓霜乍听不懂生活情趣是什么,但再看夜色昙花图,不难看出是评价魔主没有审美,便问道:“我能知道前辈你的生活情趣吗?”

  “死前可让你知晓。”左丘珩笑道。

  穆晓霜还想活着,忙摇头,催促着左丘珩快点离开议事堂。然而,左丘珩刚恢复守卫意识,穆晓霜假装逛到此处和守卫聊了几句,无视守卫对她旁边护卫的探究,便听两个守卫惊呼:“魔主!”

  紧接着,一道身影却从远处快速闪现而来,不一会儿便来到议事堂前。

  “魔、魔主……”穆晓霜心如擂鼓。

  这次绝对是真的魔主,穆晓霜下意识地想向巫祺然求救,她是因为听命咒被逼无奈的,绝对不是故意和外人联合谋夺冰魄银草,话到嘴边却被理智拦住。

  一身黑金衣袍的高壮男子俯视着穆晓霜,淡淡道:“穆晓霜,汝在此地作甚?”

  “回禀魔主,晓霜半夜无心修炼,四处逛逛,恰好逛到这里。”穆晓霜睁眼说瞎话,越说越真实,“我等会儿就去找池护法喝茶。”反正以前也时有晚上去找池醉的事迹,魔主应该不会怀疑。

  巫祺然眼神仿佛毒蛇般盯着穆晓霜,未置可否,他的视线在黑夜里毫不受阻,移到另一边低着头的护卫身上,眸光微深:“汝,抬起头来。”

  穆晓霜背上发寒,又不敢贸然说话。

  左丘珩缓缓抬头,谨小慎微地恭敬道:“参见魔主。”

  一抹莹润白色一闪而过,巫祺然双手负后,冷然道:“吾从未见过汝。”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小的是新来的,因欢庆大典即将到来,谭护教觉得婆海刹需增加护卫,便让小的入了教内。”左丘珩垂首道,很是沁汗惊惶。

  穆晓霜愣了下,想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急中生智,语气微软道:“魔主,我本来也不要什么护卫陪着的,但衡护法非要人跟着我,说最近外来是客,怕我做些出格的事。我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况且我们可是婆海刹诶,什么事是出格的?”

  反正在婆海刹里穆晓霜总是任性妄为的。

  半晌令人窒息的静默过后,巫祺然收了威压,开口道:“汝等退下吧。”穆晓霜急忙要走,忽然又被巫祺然喊住,“穆晓霜,吾知汝钟情池醉,后天欢庆大典上,吾给你们指个婚,如何?”

  穆晓霜瞳孔骤然放大,难以置信巫祺然竟会这么说,她思绪翻涌,又飞快冷静下来道:“多谢魔主的厚爱。只是晓霜若要嫁,必定也要池护法对我有意。晓霜平日里虽然骄纵跋扈,但就感情一事,晓霜要的是你情我愿。”

  容貌娇俏的女子抬起头,直视巫祺然上位者的身姿,脸上的坚毅映在巫祺然的眼里。

  一抹笑出现在巫祺然嘴角,令人背后发寒的笑声响起,意味不明道:“很好。”

  随后,巫祺然挥了挥衣袖,让穆晓霜两人离开。

  穆晓霜忍住飞奔的冲动,慢悠悠地离开这片地界。

  等重回池醉小院外,她不断拍着胸脯,对左丘珩道:“魔主怎么会突然要给我和池护法指婚,他是不是疯了?!”

  “我看你很喜欢我徒儿。”左丘珩瞥了穆晓霜一眼。

  “喜欢是喜欢,但……”穆晓霜咬着下唇,重重叹了口气,瞪了左丘珩一眼,气呼呼道:“你不懂!我……哎……对了,左丘前辈,您是不是有什么法宝隐藏修为呀?否则,就算您比魔主厉害,也不可能隐藏的滴水不漏。”

  “就算真有,我岂会告诉你这个小辈。”左丘珩悠悠道。

  哼,肯定是有的。

  穆晓霜想到这里,停下走动后拿了衡叙一根上等狼毫拔着毛,目光呆滞,神情不属。

  衡叙又要站起来,穆晓霜却是身形一闪,迅速按住他肩膀坐下。

  自从知道左丘珩和池醉有关系后,衡叙只想把捆仙索拿回来,可穆晓霜就此扎根在他书房,一步都不让他离开,昨夜到他这里来后,唉声叹气到现在了。

  衡叙直觉有鬼,他一心都记挂着捆仙索,自从将捆仙索留在死牢后,这两日总是心神不定,以前从未这样,心里的焦躁到达一个顶峰后,他终于出手,一把抓住穆晓霜的双手手腕。

  威压的释放一下束缚住穆晓霜,衡叙无视穆晓霜的呼天抢地,抽出快被拔秃的狼嚎,另一捆绳索陡然出现,牢牢捆住女子纤细的手腕。

  “叙哥哥,你从未这么粗暴对我的!”穆晓霜气得两颊鼓起来。

  “我去见池护法。”衡叙身形一闪,已经来到门口。

  穆晓霜狠狠一跺脚,在衡叙身后追赶,嘴里嚷嚷着等等我。

  ……

  阎攸宁脱掉黑袍,依旧一身道士衣服,捣鼓着手里的茶具,看了眼床上盘腿而坐的青年。

  满室茶香,却差了点味道。

  真正爱茶人士看到阎攸宁的手法怕是要怒气攻心大骂暴殄天物。

  阎攸宁手里动着,实则脑海里全是巫祺然手上一闪而过的白玉扳指。

  昨夜巧遇巫祺然,阎攸宁便注意到了对方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那可是好东西,是非常罕见的护身储物类可换主法器,属于天阶上品,用极北之地的冰寒玄阴铁精锻造而成,坚固无比,储物空间更是有一亩田那么大,一旦施法驱动,可按照其主人意志形成自动防御,最大可保护十人之多,就算是被炼虚后期的大能攻击,都能保其性命。

  原著中,巫祺然将扳指送给了顾澜澜,才有了后来被魔僧杀死的结果。

  如今要怎么得到呢。

  阎攸宁的视线转回到池醉身上,收起方才的心思,注意到池醉脸上好了些许。用禅莲心灯疗伤结束后,池醉已经好了许多,但真正要好起来,还是得摒弃魔功才行,否则即便用上禅莲心灯和上品疗伤丹药也不过是缝缝补补。

  忽然,两道气息从结界外而来。

  阎攸宁放下杯具,床上的人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倏然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

  窗外天光照入房内,落在腰背笔直的阎攸宁身上。

  阎攸宁背光坐在那里,看到池醉醒来后,眼尾上翘的眼睛多了一点弧度,光芒似乎盛在两弯月牙里,温柔与笑意晃晃悠悠犹如水波,猝不及防荡入池醉心里,砰然撞击的声音让池醉瞳孔微缩。

  刚识得阎攸宁经常笑,笑时并不一定开心,却很容易给人温柔的错觉,可在池醉看来,这份温柔不过是没有温度的虚情假意,所以他也并无真正亲近之心。后来,相处日久,阎攸宁眼里逐渐有了温度,一度让池醉怀疑是否是阎攸宁的伪装,但对方所做的一切又确实都是对他的好。

  不知不觉,池醉开始陷落。

  这一刻,如春风过境般的笑意真实的出现在此人的脸上,即便是全然不同的面容,在池醉眼中,却仿佛看到了阎攸宁真正的容颜。

  阎攸宁对上池醉目光,清冷的眸光中含着惊诧,笑着说道:“为师在呢。”走到床边,问道:“好多了?”

  “嗯。”池醉微微垂眸,却怎么都赶不走方才眼中的一幕。

  “池护法,在吗?”咚咚的敲门声伴随着衡叙急切的声音,让池醉不受控制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的小可爱们,爱你们呀。为了冲下夹子的千字,下一更是明天23:0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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