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穿成海王鱼塘里的鱼19_天生绿茶[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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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穿成海王鱼塘里的鱼19

  “还早着?”江弛越震了个大惊,“珩哥真是这么说的?”

  薛自明刚才从现场回来,惊魂未定:“对,所以回来路上我一直在想,难不成珩哥已经和纪乔真在一起了,那我刚刚岂不是在劝他们分手?”

  “不可能。”贺晏和江弛越异口同声地否认了,他们私底下都在和纪乔真联系,时不时地旁敲侧击,“前几天我还问过纪乔真,他们没在一起。”

  “真的吗?”薛自明心头涌上欣喜,将信将疑,“可是我突然想起来,上次的吻痕……”

  江弛越顷刻间坐直了身体:“什么吻痕?”

  “就国庆那时候,你没来,当时酒店房间有限,珩哥就和纪乔真一起睡大床房了。然后你懂的……”

  贺晏烦躁地皱了皱眉:“强吻懂不懂?攻略手段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

  江弛越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这不是他每天梦里对纪乔真做的事吗?顾之珩竟然已经付之于行动了???

  薛自明猜测道:“如果他们还没在一起,那就是因为纪乔真还没动心,珩哥想要再试试。”

  江弛越一听还想试试,差点炸了:“那你怎么不和他说,我们三个都不介意的,没完成也没什么。毕竟是纪乔真,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没人会嘲笑他的……”

  薛自明连连摇头,回想起来仍觉得心有余悸:“我哪儿敢说,你是不知道今天珩哥气压有多低沉多可怕,我都怕我多说一句珩哥能鲨了我,能活着出现在你们面前都已经很不容易了,真的……”

  听完他的描述,一个猜测同时横亘在三个人心头——

  珩哥会不会已经喜欢上纪乔真了?

  以前倒也不是没有过猜测,只是他们不敢去想,好像只要不去想,这种可能性就不存在。因为如果真是这样,场面会变得意想不到的难堪和棘手。

  一面是相交多年的顾之珩,一面是放在心尖尖上喜欢的纪乔真,江弛越想,他再观望一段时间,如果顾之珩真的喜欢上了纪乔真,而不仅仅是把他当做攻略对象来看待,他就只能牺牲多年情谊,为爱拔刀了。

  等到薛自明转身离去,纪乔真转身望了过来,和顾之珩视线相对:“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什么时间到了?”

  顾之珩无法设想和纪乔真分开的可能,也不可能告诉他他接近他的初衷。他抬手揉了揉纪乔真的发顶,眸中的冷锐收了起来,试图将一切都掩饰过去:“没什么,一点误会。”

  纪乔真信任他,但还是有些好奇:“我好像在你们的对话里听到了我的名字。”

  顾之珩眼眸微垂,散漫道:“嗯,他说你这次考得很好。”

  他说着,握住纪乔真的后颈,把他带到自己跟前,在他额角印了个吻,像是对他发挥出色的奖励。

  纪乔真是听老师话的乖学生,害怕早恋被人知道。在天台以外的地方吻他,即使只是额角,他也会感到紧张。如此便可以转走他的注意力,顺势揭过这个话题。

  顾之珩是这样想的,但不出须臾,他收敛了唇角的笑意,脸色重新冷沉下来。

  因为他在纪乔真脖颈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不同于往日纪乔真惯用沐浴露的淡淡清香,像是某奢侈品牌的男士香水。总之,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味道。

  顾之珩眼底闪过暗芒,再出口时,声音僵硬沙哑:“纪乔真,你和别人抱过了?”

  纪乔真不避讳谈及:“我考得比较好,大家都很兴奋,所以庆祝了一下。”

  “大家?”顾之珩箍在他腰的手指慢慢用力,“还有很多人?”

  纪乔真吃痛地皱眉,再次强调了一遍:“都是朋友。”

  顾之珩语中戏谑:“包括刚刚那种朋友?”

  纪乔真才不会告诉他那句喜欢成绩好的是故意说给他听的,神色中有明显的错愕:“你都看见了?”

  顾之珩紧了紧后槽牙,指骨微微泛白:“他很低调?我有什么办法不看见他?”

  纪乔真去掰他腰间的手:“那不算朋友,我都不认识他。”

  顾之珩眼神一闪,纪乔真毛衣领被拉下来一截,他低下脖颈,在他侧颈上吮出一道红痕。

  纪乔真比刚刚还要疼,呃了一声,嗓音轻细地颤抖着,用手指搡着他的脑袋:“你轻点。”

  顾之珩脑海里蓦地多了些不合时宜的想法,嗓音低哑地道:“下次能不能拒绝?”

  纪乔真被他嗫咬着,眉头依然紧皱:“嗯?”

  顾之珩重复了一遍:“下次别人想抱你,能不能拒绝?”

  扣在腰间的大手还在收紧,纪乔真有些喘不过气,艰难道:“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顾之珩帮他接了后半句:“待会儿有人会来?有同学,还可能有老师?”

  不等纪乔真答话,他在纪乔真唇上啄了一下。

  这里的隐蔽性并没有那么好。纪乔真神经紧绷起来,脊背都微微绷直。

  顾之珩感受到他的紧张,却扣着他的下巴,变本加厉吻了起来,力道凶狠。

  直到实验课快开课,走廊上传来闹哄哄的声响,不少同学抱着书本走近。

  纪乔真听见顾之珩在他耳边低声说:“少交点朋友。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卧室里熏香缭绕,窗帘终年不开,只点着一盏昏暗的复古夜灯。

  喻岚翻着纪佳薇并不尽如人意的成绩单,眉头深皱:“你怎么退步这么多?”

  纪佳薇垂着眼,指尖微蜷:“……考试那几天我来例假了,肚子有点疼。”

  喻岚:“每次考试时间不是固定这几天?你以后怎么办?”

  纪佳薇:“以后我会提前做好准备,也会想办法调整。”

  喻岚:“好。”

  喻岚:“我让你去问的,纪乔真考怎么样?”

  纪佳薇顿了下,道:“和以前一样,年级倒数。”

  纪嘉南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复杂。

  喻岚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冷冷道:“我把心思都花在你们身上了,你们最好别让我失望。”

  纪佳薇从喻岚房间出来,纪嘉南出声:“我怎么听说纪乔真考得很不错。”

  纪佳薇心知肚明,仍道:“有这回事?”

  纪嘉南:“有啊,你可能想象不到,他这回竟然考了年级前十……”

  纪佳薇:“怎么可能,你听错了。”

  纪嘉南:“应该没有,是一个关系挺好的朋友告诉我的,年级大榜上还贴着,好多人都知道,我也很惊讶。一般人高中成绩是会倒退的,他怎么突然在学习上开窍了……”

  纪佳薇却打断他:“你听错了!”

  纪嘉南:“你……”

  纪佳薇:“哥哥,就算他真的考得好,就要在我们家大肆表彰吗?告诉我们妈妈,他离开纪家,然后过得风生水起,比以前待在我们家更好吗?哥哥!你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面对纪佳薇连珠炮似的问询,纪嘉南喉头一哽。

  纪佳薇和喻岚说她来例假了,可是那几天她还让他在外卖都打烊的凌晨,跑遍大半个城市,去买了冰奶茶。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难不成是伺候纪佳薇让他没了半条命,和曾经的纪乔真感同身受,所以共情了?

  数学老师一语成谶,纪乔真理科每科都位于年级高分段,各科教研组在批改完试卷后都觉得不可思议,听说他提早交了卷,更是惊讶,十四班任课老师都觉得脸上有光。

  虽然纪乔真拉高了许多平均分,十四班基本盘还是太差,最后平均分计算出来,比五班低上不少,保持垫底。

  徐姝紧张了一天精疲力竭,即使尘埃落定依然心有不满,接水时小声嘀咕:“就算纪乔真考得好,均分还不是垫底,到底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她刚刚转过身来,就看见了数学老师,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徐姝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数学老师淡淡道,“老林有能力让一两个学生上进,就有能力让更多学生上进。我们拭目以待。”

  数学老师再次一语成谶,自从纪乔真考了年级前十,一种上进的氛围在十四班扩散开来。这种改变猝不及防,像校服在女生群体间的风靡,说不上太多的理由。好像他们不加把劲儿,就会给纪乔真拖后腿。

  十四班劲头用在方方面面,即使没有轰轰烈烈表决心,也一路充满默契,高歌猛进。板报之后的第二次集体评比,宿舍文化大赛,再次斩获了年级最高分,拿回一大笔班费奖励。

  他们把这笔班费用于班聚,拍了很多照片,不仅有深夜报社的美食,更有在ktv唱歌的纪乔真,看得外班无比眼馋。

  十四班并没有就此为止,在众人一次比一次更瞠目结舌的视线中,接连斩获合唱比赛的年级第一,课本剧大赛年级第一……接下来所有集体活动,只要他们参与,别的班即使准备得再认真,也与特等奖无缘,a中校友纷纷傻眼。

  当然也有人说,十四班把心思都放在了旁门左道上,看看成绩单,还是年级倒数第一。

  十四班人听到这种传闻,合理怀疑他们是在羡慕嫉妒恨,求胜的心再次蠢蠢欲动起来,发誓在学习成绩上也要干翻他们。

  其他班级听闻后也就是笑一笑,不做太多评价。学习不比其他事情,没有那么容易。从学校设立十四班开始,从来没有哪届十四班摆脱过倒数第一。

  但十四班确实形成了一些学习氛围,就连厉闻深也不例外,期中考试后他成了纪乔真同桌,是他让他父亲去和林建国交涉的。

  厉父早就听厉闻深念叨了八百遍,班里有个同学考了年级前十,也发自内心地震撼,夸了纪乔真八百遍。

  那天听到一向不爱学习的儿子竟然想和年级前十坐同桌,以为他终于顿悟想要学习,当即放下棘手的公司事务,千里迢迢赶来学校,和林建国见了一面。

  林建国对任何学生都没有歧视,对座位的安排也比较随性,当然不介意厉闻深坐在哪里,只是和厉父道,只要厉闻深不影响到纪乔真学习,就没有问题。

  厉父满口答应下来,喜笑颜开。离开学校前,还去教室里偷偷看了一眼,被纪乔真的气质深深惊艳。想到自家儿子要和他做同桌,比厉闻深还兴奋。回去后和厉闻深耳提面命,百般强调,千万不能干扰纪乔真学习。

  厉闻深心花怒放,能和纪乔真成为同桌,感觉自己上辈子拯救了全宇宙,更不可能去打扰他。于是顶着班里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成天支着胳膊,看着纪乔真学。

  纪乔真这张脸怎么看都看不腻,厉闻深觉得他可以看到地老天荒,但让他一直这么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

  再加上纪乔真无时不刻都在学习,模样专注,也让人产生学习的欲望,厉闻深慢慢开始看进一点书。

  为了找借口和纪乔真说话,也慢慢开始写一些题。

  只要有不会的题目,就可以找纪乔真问。不管他问什么题目,纪乔真都会认真讲解,极富耐心。

  厉闻深刚开始还会听得走神,光顾着想纪乔真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后来也感到愧疚,觉得要是不好好听,都对不起纪乔真为他费的口舌。

  厉闻深也没想到,他这么冷漠无情的一个人,有一天同理心也会变强,心疼起他人的不易。

  就像上次,林建国为他穿了条校裤而潸然落泪——虽然也可能是为了纪乔真的成绩单,他就真的把校裤也穿了起来。

  ……

  纪乔真成绩远远没有达到上限,在一月份的期末考试里,从年级第十一跃成为年级第五。

  在高分段再提升,比基础薄弱的时候提升难度大很多,可他还是稳扎稳打地进步。

  一朝之间,很多喜欢纪乔真的人都转变成他的事业粉,希望能见证他在学习上可以达到的高度。

  高一十四班均分也从倒数第一变成倒数第二,正数第十三。

  虽然从名次上看是微小的进步,但十四班基础薄弱,分数上来看,进步的是一大截。

  徐姝带领的五班代替十四班垫底,她差点觉得自己在做梦,睡梦中都是数学老师在向她挑衅。

  那些所有瞧不起十四班的,无论是高一年级还是高年级,都和徐姝一样,再也不敢置喙。回想起曾经的冷嘲热讽,只觉得脸疼。

  更有一些表示出对十四班的羡慕。

  “这届十四班是开挂了?我都有点想去了。”

  “倒也不必,前面这不还有十二个班……”

  “可这十二个班里都没有纪乔真啊。”

  “……谢谢,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转班了。”

  没有人知道,凭借十四班此时的实力,是坐不稳均分第十三名位置的。

  因为“三长一短选最长,三短一长选最短,长度差不多就选c”的规律在民间广为流传,期中考试时,出卷老师费了点心思,所有三长一短的标答都不是最长,三短一长选最短的答案也都不是最短。

  江弛越就是个典型,九成题目都靠蒙的他看完标答都怀疑人生了。那天纪乔真来找他,他把试卷揉成一团藏在裤兜里,无颜见人。

  最后所有蒙题目的人都吃了教训,期末考试,再也不敢选最长和最短,也不敢选c。

  但十四班人不在乎成绩,在期中考试中连蒙题都不屑于一蒙,自然也不知道出题老师的心机,期末考试里,该怎么蒙还是怎么蒙。

  偏偏学校料定了大多数人这回都不会再选最长最短和蒙c,这回最长最短和c选项的答案占比例最大。

  所以在蒙题方面,十四班人蒙对的正确率远远高于其他班,在平均分的提升上大有助力。

  虽然靠了些因缘巧合,但是这并不打紧,重要的是,他们在这个过程中建立了无可替代的自信心。

  他们从小到大都在学习成绩上落后人一等,被父母指着鼻子说不如别人家孩子聪明,骨子里就印刻着自卑。再没有什么比相信自己也是可以学好习,更重要的事情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a市落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空气变得凛冽起来,行色匆匆的人们都换上了厚实的冬衣。

  学生们都为寒假到来欢欣鼓舞,只有乔笙整天整天地打不起精神。因为寒假到来,意味着他将和纪乔真分离一个多月。

  “乔真哥哥,放假了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乔笙考虑了很久才问出口,可问出口后又有些后悔了。

  他对纪乔真的家庭环境一无所知,这样直白的问询未免显得冒昧。纪乔真可能因为家境比不上其他同学好,介意让他前去。

  但他真的不是向他炫耀自己家境怎么怎么样,更不可能产生哪怕一丁点的鄙夷。对他来说,这些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乔笙小心翼翼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任何介意的,只要是你,怎样我都很喜欢。只是寒假时间太长了,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纪乔真神色却很放松,看不出半分介意:“我寒假不回家,就住在宿舍里。”

  乔笙一听眼睛都微微睁大了,有些着急地道:“那怎么行。你一个人过节,多孤单啊。”

  纪乔真笑着摇头:“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乔笙却骤然难过起来,他和纪乔真年龄相仿,却因为出生在不同的家庭,经历天差地别。

  他每年春节可以收到又多又大的红包,还有各式各样的新年礼物,纪乔真却只能一个人待在宿舍,没有液晶电视,连高清春晚都看不成。

  乔笙越脑补越心酸,鼻尖都有些红了。

  他伸手环过纪乔真的身子,分外怜惜地说:“乔真哥哥,你来我家里过年好不好?”

  纪乔真眼皮动了动,略不可思议:“去你家过年?”

  乔笙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他早就不和纪乔真见外了:“嗯嗯,我去问我妈妈,她同意你就来。”

  “一定要来噢。”不等纪乔真回答,乔笙软乎乎的小手覆上他的,“你如果不来,我就来宿舍陪你。”

  春节将近,酒吧老板回家乡探望父母,蔺辞忙着一场国际竞赛,投入紧锣密鼓的封闭式训练。顾之珩则随着顾父,飞去了最南方的城市。

  乔家在海外业务扩张,乔父早早地出了差,和他们家关系亲近的乔家人也跟着飞出了国,只有乔母和乔笙在家,这个春节显得格外冷清。

  乔笙一点都不心疼有七大姑八大姨陪着的亲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连忙告诉乔母他想邀请一个同学,就没必要再邀请其他亲戚了。

  随后又跑到纪乔真面前一通求情卖惨,面对他的热情,纪乔真不好推拒,应了他的邀请。

  乔家对乔笙自小要求严苛,跳了好几级,纪乔真以为乔母性格会比较强势,却意外发现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一颦一笑都充满韵味,像江南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乔母也被纪乔真的外貌气质和仪表谈吐惊艳,待他温柔又热情,但没有过多地打扰他们,在长辈眼里,晚辈肯定更喜欢和同龄人待在一起。

  傍晚的时候,燕忆南被母亲安排来串门,送来燕母做的手工汤圆。乔笙以为是点的外卖,乐颠颠地跑去开门,见着燕忆南一脸讨好的笑,小脸瞬间就皱了起来。

  民间有一说法叫做踩年饭,说的就是这天串门,如果打搅了年夜饭,会让全家不得安宁。如果是关系亲近的亲戚朋友,哪天串门都一样,他也不是很信这些。但燕母两面三刀,口蜜腹剑,让燕忆南这时候来,只可能是打着送汤圆的名义,没安好心。

  燕忆南看着乔笙翘起的嘴巴,有些窘迫:“笙笙,我妈是有些事情做得不对,但那并不是我愿意的,她想怎么做,我也没有能力拦住她。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父母一辈的恩怨就不要影响到我们了……”

  乔笙没那么容易领情,抱着胸道:“你得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只是口头上说说,我不会信的。”

  燕忆南见着还有一丝希望,眼神微微一亮:“那你要怎样才会相信?”

  乔笙想了想,道:“你那什么女神,你追得怎么样了?”

  燕忆南愣了下:“什么女神?”

  乔笙一幅看渣男的表情:“你忘了?当初不是就是因为她,你才针对乔真哥哥的吗?”

  燕忆南恍然大悟,想起往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脱口而出:“那还用问!当然是乔真哥更重要!”

  这倒不是因为乔笙和纪乔真关系好,为了迁就他才这么说的,时过境迁,他的想法早就改变了。

  乔笙噫了一声:“我没有让你不喜欢她,只是说,你要学会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能把所有不顺都怪在环境上——尤其是,乔真哥哥身上。他惹人喜欢,并不是他的错。”

  燕忆南真心实意地附和:“对,笙笙说得都对,但我是真的不喜欢她了,也是真的很崇敬乔真哥。”

  乔笙见他态度真诚,神色微微一松:“行,算你有觉悟。”

  燕忆南见乔笙心情转晴,也跟着愉悦起来,又夸了两句:“那当然,乔真哥这么优秀,谁不喜欢他……”

  话音未落,乔笙危急感却陡然上升,揪着字眼道:“你说什么,你喜欢他?”

  燕忆南捂着他的嘴:“没没没,你别乱讲。”

  他也不是不想有,只是上有厉闻深,上上还有顾之珩,他们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顾之珩喜欢纪乔真的人,就连厉闻深对纪乔真的喜欢都只能是小心翼翼的,就算他有过旖旎的心思,也被他强按了下去。

  燕忆南和乔笙共同话题本来不多,谈起纪乔真却是滔滔不绝,一句又一句乔真哥哥乔真哥地聊,乔母在不知不觉中走了过来,笑着道:“你们怎么都喊他哥?”

  乔笙年龄比纪乔真小,很自然地喊出乔真哥哥,燕忆南年龄看着比纪乔真大,也跟着喊乔真哥,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因为他很厉害,期末考试,他考了九百多分,年级前十呢。”乔笙眼睛亮亮地说,右手比着一个手势,“就比我低一点点。”

  乔母一惊:“这么厉害啊?”

  “嗯嗯。”乔笙点了点头,“而且乔真哥哥不仅学习好,还会画画,唱歌也超好听。他们班的课本剧大赛,就是他当的导演!”

  乔母眸中流露出惊艳之色,温柔道:“那你可得多向他学习学习。”

  乔笙就喜欢听别人夸纪乔真,眉眼弯弯笑着说:“我会的妈妈。”

  燕忆南送完东西,乔笙就把他支走了,他只想和纪乔真一起过年。但看在燕忆南发自内心地说了很多纪乔真好话,今天又过年的份上,难得地对他展露了笑意。

  “好吧好吧。不过你最好看着点你妈妈,再有下次,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是近半年来他们关系第一次缓和,燕忆南疯狂点头:“那你也和乔真哥转达一句,祝他新年快乐。”

  这会儿乔笙正把纪乔真藏在房间里,毕竟他只把燕忆南当成送外卖的。

  晚上的年夜饭丰盛美味,气氛融洽又和谐。

  尤其是乔笙,做梦都想不到有天会和纪乔真坐在一张桌上吃年夜饭,一张小嘴叭叭叭,几乎没停下来过。

  这种兴奋一直延续到春晚快结束,乔笙和乔父打过电话,凑到乔母面前撒娇:“妈妈,今天晚上让乔真哥哥和我睡一个房间好不好呀。”

  乔母笑了笑:“家里这么多房间,你偏要和他挤在一起?”

  乔笙嘟囔道:“我难得有个这么喜欢的朋友,平时学习忙,只有现在能说上话。”

  乔母也很喜欢纪乔真,当然不介意他们交好,虽然有违待客之道,但还是选择了纵容,笑着道:“你得问他愿不愿意。”

  这话的意思就是把选择权交给他们了,乔笙笑眯眯地点头,开心地跑到露台上去找纪乔真。乔家别墅地段好,不用出门,只在露台上就可以看见a市政府举办的除夕烟火。

  乔笙前脚踏进露台,看着纪乔真匀称挺拔的背影,突然紧张起来,心跳砰砰拍打着胸膛。万一纪乔真不乐意怎么办呢。

  乔笙心念一动,又跑回客厅,踮起脚从酒柜够下一瓶红酒,小心翼翼地斟满一只水晶杯,最后捧着两只水晶杯走到露台。

  正在这时,无数簇花火升腾,在深邃广袤的夜幕中盛放。斑斓万彩的夜色下,乔笙把其中一只酒杯抱给纪乔真,杯中液体轻轻摇晃,映着他精致俊俏的脸蛋。

  “乔真哥哥,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纪乔真微笑着和他碰杯:“新年快乐,也祝笙笙身体健康,得偿所愿。”

  乔笙抿了口酒,舔了舔唇,眼巴巴说:“我现在就有一个心愿。”

  纪乔真被他逗乐了:“说来听听?”

  乔笙把杯子举得更高一些,言笑晏晏地说:“我想喝酒。”

  纪乔真更乐了:“喝酒?你现在不是在喝酒?”

  乔笙眼睛里多了一丝请求:“我想喝更多一点。我妈妈平时都不让我喝,就今天同意了。乔真哥哥,你陪我好不好?”

  纪乔真戳了戳他的脸颊:“你还小,不能喝太多酒。”

  乔笙却着急地辩驳:“我不小了。”

  他看着纪乔真手里以及喝了大半的红酒,明显比他喝的多很多:“而且你也没有比我大很多啊。”

  纪乔真拗不过他,宠溺道:“好,我陪你喝。不过成年之前,仅此一次。”

  他说话时,喧嚣的烟火在他们身侧绽放,轻而低的声音被吞湮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月色般温柔。

  乔笙心房轻轻一颤,被一股暖流包裹住,眼睛里映着璀璨的色彩,高高举杯:“干杯!cheers!”

  ……

  其实乔笙喝的压根儿不是酒,而是成色很接近的葡萄汁,他们后来又喝了白酒,他直接给自己倒了雪碧。

  直到纪乔真喝到微醺,乔笙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乔真哥哥,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纪乔真声线多了一丝含糊:“我睡哪里都可以,这是你的家,当然听从你的安排,在过年的时候打扰你们,本来就挺不好意思的。”

  乔笙嘴唇和纪乔真耳垂近在咫尺,呵气如兰:“不打扰,我妈妈可喜欢你了。她还说,希望你给她当干儿子,天天住在我们家呢……”

  ……

  乔笙抱着纪乔真上床,把他紧紧搂住,蹭着他的颈窝,像抱着一件漂亮宝贝。和纪乔真躺在一张床上,才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

  乔笙呆呆地望着纪乔真的睡颜,内心无与伦比地喜悦。

  可是忽然间,纪乔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起来,在只点着阅读灯的房间里,映出一道让他无法忽视的光亮。

  乔笙探了脑袋过去,发现消息的发送者是顾之珩。

  纪乔真应该开了勿扰模式,手机一直没有动静,顾之珩的消息能进来,可能是被设置成了特别关注。

  乔笙抿了抿唇,回想起和纪乔真初遇那天,心头泛上了强烈的涩意。

  顾之珩身高腿长,人人都说他有男友力,就连他都被他迷住过。

  他家里还很有钱,和纪乔真走在一起,一眼看去真的很般配。

  可他一点都不希望顾之珩和纪乔真在一起。

  乔笙挪开视线,正要把手机放回原处,一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他想替纪乔真给顾之珩回消息。

  可是又觉得这么做不太好,强行把这个选择压下,心头酸酸地躺回被子里。

  这个念头却没有真正地被忽略,在他百感交集之际,愈演愈烈,渐渐以一个极其强烈的存在感,盘桓在他心头。

  乔笙最后还是一骨碌爬了起来,从床头柜上拿回纪乔真的手机。

  因为隔了段时间,屏幕彻底上锁,无法再通过缩略聊天框回复,他尝试着在密码输入框按下自己的生日。

  输入完成后,没有任何惊喜到来,现实不是爱情童话,不会像偶像剧里,两人心有灵犀,在没有打招呼的情况下,把对方生日设置成自己的密码。

  乔笙不敢再试,就如同他不敢问纪乔真对他是什么想法。

  他把手机放了回去,偏头看向纪乔真的睡颜,目光不受控地落在他饱满的唇上,酸意加持下,心思愈发鼓噪。

  乔笙眸光动了动,一点点靠近纪乔真,最终还是按捺不住,俯身亲了下去。

  纪乔真的唇很柔软,萦绕着淡淡的酒香,像让人沉醉的甘澧。

  乔笙只是浅浅一啄,半个身子就被酥得发麻,随即滚烫起来,远比想象中销魂蚀骨。

  乔笙怔了怔神,听清自己心里的呼唤,片刻后,嘴唇又重新覆盖上去。

  从一开始的青涩,笨拙,毫无技巧,慢慢地带上侵占性,无师自通地让纪乔真的唇染上嫣红水色,眼角都沁出水意。

  最后乔笙洗了个澡回来,困意席卷,最终架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沉沉睡了过去。

  他晕乎乎地想,他会永远记住今天这个夜晚。

  在乔笙面前,纪乔真睡姿和在顾之珩面前迥然不同。他睡得安分守己,乔笙反倒像八爪鱼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紧紧抱着,和他肌肤相贴。

  也许是偷吻了纪乔真的缘故,乔笙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天还没亮就睁开了眼睛,纪乔真的柔软睡颜再次映入眼帘。

  乔笙没忍住又蹭过去贴了下他的唇,无法餍足,想继续吻他,又怕他惊醒,最终还是收回胳膊和腿,躺在纪乔真身边装睡。

  直到早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罅隙渗透进来,乔笙听到了纪乔真起床的动静。他仍躺着不动,一颗心紧张得砰砰作响。

  一会儿后,确定纪乔真没有发现异常,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纪乔真的唇色很红,有种艳丽的漂亮。刚睡醒的眼睛里含着雾气,湿湿软软。睫毛上跳跃着细碎的光。

  乔笙只是看了一眼,心跳得快要炸开,极力按下把他抱住亲的冲动,又垂下了眼。

  起床后,他多了一种照顾纪乔真的自觉。

  似乎他们已经进入了一段恋爱关系,而他主动充当起保护方的角色。

  纪乔真伸手去拿已经瘪下去的半管牙膏,乔笙噔噔噔地跑开:“等等,我去帮你拿新的!”

  纪乔真下楼,乔笙上手就来扶他,脸上写满紧张:“小心楼梯滑!”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昨晚做了什么激烈的事情,让纪乔真今天连路都走不了了。

  餐桌前,乔笙笑吟吟地去拿三明治,甚至抢在乔母之前:“乔真哥哥,你坐着就好。”

  乔母看着乔笙忙前忙后,体贴细心,乐得合不拢嘴。她的宝贝,终究是长大了。

  吃完早餐,两人重新回到卧室。他们昨天窝在三楼一个空阔一点的房间,晚上才回的卧室,纪乔真还没来得及好好打量乔笙的房间。这会儿刚进门,就被乔笙桌上的画册吸引去了注意,眉毛动了动:“这些都是你画的?”

  “嗯嗯。”乔笙美滋滋地点头。

  纪乔真:“你学画画多久了?”

  “我小时候就开始学了。我那时候学了很多东西,但还是最喜欢画画。”乔笙道,“怎么了乔真哥哥。”

  纪乔真笑道:“感觉你画画很有天赋,之前就和你说过,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他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乔笙画画有灵气,这种灵气难能可贵,是无数人可遇不可求的。

  乔笙心头一暖,想着纪乔真画画这么好,说他有天赋,可能是真的有天赋,没忍住把心声吐露出来,“那天的其实……其实是我有个理想,就是以画画为职业。”

  他想说,他想当一名漫画家。但如今的他已经很久没有系统地学习画画,不好意思再把这三个字说出口。

  纪乔真轻挑了下眉:“嗯,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把梦想照进现实?”

  乔笙神情微微一动,叹了口气:“没有,我爸爸妈妈不会同意的。他们还想着让我好好学习,去管理公司。不是有人说过,所谓梦想,就只是梦中想想。”

  他却还是忍不住脑补了另一种可能:“如果能够实现,我应该会很开心很开心吧。”

  此时,乔母来给他们送点心,走到房间门口,听到他们的谈话,微微一愣。

  这些话,乔笙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春节以后,纪乔真和乔笙关系更加亲近。

  乔笙也慢慢发现顾之珩对纪乔真的不同寻常,但他没有退缩。

  在他看来,顾之珩本身就和很多人保持暧昧关系,那么纪乔真同时和他暧昧,没什么不行。

  虽然他家世比不上顾之珩,但他和纪乔真有很多共同语言。每周都有好多个晚上,他都在纪乔真宿舍里待到很晚。

  他喜欢画画,纪乔真便教他画画,纪乔真喜欢学习,他便教纪乔真学习。他们完美互补,一切都刚刚好。

  他们还会在纪念日互赠礼物,会互道晚安,会分享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琐事。

  他是陪伴在纪乔真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他们才像是真正的情侣。

  这个学期,纪乔真把更多精力放在学习上,和顾之珩的见面频率也慢慢减少。

  顾之珩有时候也会觉得纪乔真心不在焉,若即若离,可每当这时候,纪乔真又笑吟吟送上一个吻,把他胸腔里的怨气一扫而空。

  顾之珩和前任的联系渐渐淡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世界上一切形式的消遣,都比不上和纪乔真相处时万分之一悸动。但仍有一些无法推脱。

  一个小男生被送去国外交换前,曾与他和平结束关系,却因沉迷玩乐跟不上进度,又被劝了回来,如今想找他复合,说是已经有了抑郁倾向。

  顾之珩早不记得当时给了他什么承诺,在他眼里,他们甚至都没在一起过,复合更无从谈起。但最后还是应了他父母的要求,去见他一面。

  咖啡厅,顾之珩还没有把他等来,余光一转,却意外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眼瞳微微一深。

  他视线落定,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两个人正是纪乔真和江弛越,他们面对面,坐在咖啡厅的另一个角落。

  纪乔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私下里和江弛越有过私交,就算今天只是作为朋友的约会,也足够让他介怀。

  偏偏那桌上还插了一支品种稀有、价值高昂的玫瑰,并不是餐厅自带的装饰,让他们那桌看起来情调浪漫,像是在进行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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