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章 成长之路
冰冷的枪口抵在后脑勺的滋味绝对不好受，但温凡凡却一下子兴奋起来了。
“原来你身手这么好！”
“倒是低估你了！”
温意推着温凡凡往外走，安保人员不断地往后退。
有人告诫温意：“你别乱来，温先生知道了，他会惩罚你的！”
温意可不怕什么温先生她刚想回一句‘让他来找我好了’，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安保人员耳内的接收器传来一波调动的命令。
“情况有变，执行第二套预案。”
安保人员集体脸色一变。
所谓的第二套预案，是指温如海无法控制国会、议会、自由派系的情况下，做出的极端的武控部署。
自从第二套方案生成以来，从未投入使用过，但今天，他们将亲证历史！
武控部署命令高于一切，即使是温如海的女儿有生命危险，他们也只能放下，赶往集中地。
温意觉得很匪夷所思，她什么话都还没说呢，这帮人便急匆匆跑了。
她表演了个寂寞？
温意不知情，但温凡凡却是晓得的。
梅庄园的安保突然离开，必然是有重大事件发生，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她的父亲大人出了问题。
温凡凡没时间和温意玩游戏了。
她瞅准时机，猛地抬头挺腰，用力的朝身后方的温意撞过去，温意的后方是墙，她还在纳闷人怎么跑了，冷不防被搞突袭的温凡凡给撞到了肚子，一个吃痛，后背往后一倾，人也接着一摔，掼向了墙体。
温凡凡一击得手，人从温意的控制之下溜走，并且反客为主。
她一把抓住温意拿枪的手，将手臂高高举起，一条腿继续抵着她的肚子，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温意，最后脑门朝着温意的脑袋撞过去。
温意识破温凡凡的意图。
她来不及想太多，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让她避开了头颅，下一秒，被对方钳制的手肘支着墙体，借由墙体的相互作用力，让自己和温凡凡拉开一小段距离。
也是这一小段距离，温意短暂的获得身体的自由支配权。
她的腿毫不犹豫的朝着温凡凡单腿踹过去，她的力道非常大，下了死力，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声，温凡凡的腿骨已经呈现一种极不协调的姿态了。
温意满以为这女孩儿吃痛就会放开她，可是，温凡凡没有，甚至，疼痛让她的猩红的眼更露狂肆。
“太好了！太好了！好久没有这么疼过了！疼的好爽！”
“你他妈有病吧！你腿折了，你他妈还缠着我！”
温凡凡抬了抬畸形的美腿，再一次用膝盖撞了温意的肚子，温意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她腰腹一扭，重心下移，整个人滑溜的从温凡凡的腋下穿过。
她拧过身体，手臂运用巧劲，反手把温凡凡的那只抓住她不放的胳膊给卸了。
温凡凡的胳膊松垮垮的垂着，温意得了空隙，站在一米开外处，做好备战姿态，将枪口对准温凡凡的眉心。
“我要走，没人能拦得住，温如海做不到，你更做不到！”
温凡凡后背抵着墙，痛感一波波来袭，却让她痛快。
这种疼痛的感觉，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以前，父亲大人告诉她，让意志力更为强大的办法，就是不断地感受痛觉。
父亲大人还告诉她，痛觉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觉，她一定要好好享受其中的美妙之处。
一开始，痛感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美好。
直到...直到那一天，训练营里有人要杀她，刀子戳进了她的腹部，而她割断了那个女孩儿喉咙，那一刻，痛觉真的美妙极了！
为了寻找令人着迷的痛感，她做过大量危险的事，尝试过小打小闹的捆绑，但那些别人很难做到的极限，对她而言，宛如白开水般寡淡。
后来，她发现了一条通往极乐世界的捷径。
在战场上被敌人折磨，在快乐的痛苦里反杀敌人，她被折磨的越狠，杀起来越快乐越疯爽。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折磨过了！
“怎么办，你是父亲大人的贴心小棉袄，可我好想把你夺过来啊！”
温凡凡一瘸一拐的朝温意走过来，她目不斜视，眉心离温意的枪口很近，近到只有几厘米便要贴上去。
温意最蹙眉，她其实不想和温凡凡干耗着，现在朱珠急需救治。
刚刚，她看到，朱珠已经倒下去了，也不晓得现在带她去医院来不来得及。
“我现在要走，我要带朱珠走，我没时间陪你这个疯子玩！”
说完，温意收起枪，反手一锤重击落下，敲在温凡凡的脖颈上。
而温凡凡只是大脑眩晕了几秒，她没有彻底晕过去。
就在温意以为温凡凡失去行动力时，她奔跑着向朱珠方向跑过去时，一颗子弹‘噗’的一声穿进了朱珠的手臂内。
紧接着，第二枚子弹飞旋而来，正中朱珠的腿骨，殷红的血在干燥的地表洇开。
温意顺着子弹的弹道往源头看过去，此刻，温凡凡正握着另一只枪，邪佞而癫狂的看着温意。
她毫不迟疑的开了第三枪、第四枪，每一枪都正中骨头，朱珠的一条手臂和一条腿骨被拦腰打断。
残肢混着汩汩血流，刺激了温意的神经。
“你他妈的...那是我朋友...朋友...懂什么意思么...”
“真正强大的人，是喜爱痛觉的，你现在感受到疼了吗？试着...试着去享受它吧！”
温意怒急攻心，根本不想听对方说了什么，她抬起手，失去理智般的朝着温凡凡眉心扣动了扳机。
但是，意料之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
温意短暂回神，发现，温凡凡给她的手枪，不过是个仿真模型。
她被人戏耍了！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给你真枪，温意，我的妹妹，你吃惊的样子太可爱了！”
温凡凡捂着嘴娇俏的笑着，眼里闪耀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光。
“只要你敢救治你的朋友，我就打断她的另一条胳膊和另一条腿！”
她接着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来打我！”
她的话音未落，温意已经冲了过去，发了狠的朝着温凡凡甩了一个嘴巴，很快，那张拥有吹弹可破的肌肤的漂亮脸蛋便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
温意一巴掌拍下去，温凡凡很快仰起头，她眸光中绽放的不可名状的情绪越甚。
“对！就是这个力道！打我啊，你要是不对着我发泄，我可要对你朋友发泄了哦！”
温意恨得整个口腔都在发苦，她又一巴掌重重的摔下去。
温凡凡再一次仰起头，美丽的面庞已经全面肿起来了。
“想不想每天这么打我？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的，就这么满怀恨意的打我，你现在是不是很爽？我可以让你一直这么爽下去！”
温意恨不得弄死对方，但是，在她要甩第三个巴掌时，又生生的克制住了。
她不是情绪的奴隶，她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如果系统2号说得对，那她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她的朋友，一定会安然无事！
温意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她看着温凡凡，目光里充斥着同情，这样的眼神，叫温凡凡一下子刺痛了起来。
“你是什么眼神！”
温意：“我不打你，我怕脏！”
“你也不敢打我吧！你的父亲大人，一定给你下了不允许伤害我之类的命令，对吗？”
说完，她退后两步，将身体移到朱珠和温凡凡之间。
“我现在要带朱珠离开，我会转身，你可以对着我的后背开枪。只要你敢打朱珠，我一定第一时间那我的身体去挡子弹，你可以试试！”
说完，温意果断转身，大踏步朝着朱珠走过去。
而身后的人，手指发抖的握着枪，她将枪口对着温意的后背，多少次冲动徘徊，但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温意把朱珠打横抱起，大张旗鼓的走在梅庄园内。
此刻的梅庄园已经没有守卫军了，这里，在安保人员撤出的那刻，已然成了一座弃园。
温凡凡后背倚着墙，无力的放下手臂，温意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而她，心中的空洞越发的被撕扯的更大。
怎么办...突然间...她好想...好想...成为被温意抱住的那个人！
但又有另一道声音告诉她。
她是强大的，她是为父亲骄傲的，她的精神力无人比拟，她的身体比钢铁还要坚硬！
她...是成功的！
温意抱着朱珠一路急行，她走到地下停车场，随便找了辆车便开走了。
一路上，温意都在找私人诊所，很快，她发现了一家小医院，温意也不管满手血腥，直接把人给抱了进去。
就诊大厅里的人一看到温意浑身是血的样子和残肢断腕，顿时吓得惊叫连连。
护士吓得赶忙联系医生，并立刻给温意安排就诊。
“快，快跟我来！”
温意抱着朱珠去了ICU，医生很快过来，并且带着一堆工具。
紧急止血、紧急抢救，从头到尾，朱珠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温意本能的觉得不妙。
“医生，为什么我朋友什么反应也没有？她是不是...”
医生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查看了仪器里的数据，又一次摇摇头。
“你朋友什么血型知道吗？要给她输血！”
温意和朱珠有献过血，知道朋友什么血型，立刻报了。
医生冲护士喊：“赶紧去血库调这种血袋过来，病人失血过多。”
喊完，医生拿起剪刀，剪开了朱珠的残肢的袖子，以免伤口感染。
就在袖子和裤腿刚减掉，朱珠又红又紫的肌肤暴露出来，温意明显的看到，朱珠的肌肤上有大量的针孔。
医生也被密密麻麻的针孔吓住了。
“她...她...”
温意咬牙，拨开了朋友的衣服，一打开衣物，发现，朱珠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也不晓得她被扎了多少针。
这样的密集程度，比滚钢钉板还要骇人。
温意的手抖了。
“她...还有救吗？”
医生不敢回答，依然只是摇头。
“你出去吧，我会尽力！”
温意在医院走廊上来回踱步，那一刻，她心中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你说...你说他们囚禁朱珠，对她做这种事，到底图什么！”
她在自言自语，身旁没有人，但她晓得，系统2号在倾听。
“有些人，他们只是图爽快而已，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温意低着头：“爽快吗！”
温意握紧拳头：“如果，我也对这帮人做这种事，我也会爽是不是！”
温意抬起头，一种诡谲的光在她的眼眸中流转。
“反正你说了，历史会重新走过对不对？”
“那我，可以报复他们吧？反正会重新来过，我把这些人虐杀了可以吧？温如海，温家的男女老少，通通不放过！”
“这些渣滓，这些肮脏的臭虫，我要把他们用绞肉机绞成肉泥，可以吧！”
系统2号没有说话。
它在评估温意的状态。
温意给它的感觉，很不妙。
她在把一桩公案变为私案，若是达不到公案的高度，只是停留在家族纠纷恩怨里，那么，很多事情都将没有意义。
沉寂良久，系统2号缓缓开口。
“我觉得不妥，你的报复情绪会影响事件的进程发展，你正在试图用泄愤的方式处理私利，这就意味着，它走入不到基层民众的心里。”
“一株苍天大树，它吸走了大量的营养，它周围的小苗面临枯死。”
“真正的做法，并不是只要砍到这棵大树就行的，还得培育小苗，还要适配与其相应的生态，比如种花种草，投入蜜蜂蝴蝶等。不仅让小苗活过危难期，还要预防另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树长起来，这才能使得这一片林子茁壮又健康。”
“温意，我理解你的痛苦的心情。但是，你报复温家的做法，就像是砍到一棵吸走大量养分的树，如果做不到适配生态，那么，弱肉强食之下，还会诞生第二株第三株更多的大树，你是砍不完的！”
温意在系统2号的点播之下，恍然明白了。
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屠龙少年成为新的恶龙的故事数见不鲜，一旦她采取过激的报复的做法，那么，也就相当于让恶龙的种子在心底生了根。
可是...她要怎么做？怎么做也能排遣掉这样的苦痛！
“2号，那我要怎么办...我好难过！”
系统2号叹了口气，声线温柔了几分。
“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力量，是群体的力量！”
“温意，你要成为一个群体的领袖，你才能避免这样的难过，才能让千万人避免这样的苦楚！”
温意喃喃：“领袖...么！”
系统2号：“对！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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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身手这么好！”
“倒是低估你了！”
温意推着温凡凡往外走，安保人员不断地往后退。
有人告诫温意：“你别乱来，温先生知道了，他会惩罚你的！”
温意可不怕什么温先生她刚想回一句‘让他来找我好了’，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安保人员耳内的接收器传来一波调动的命令。
“情况有变，执行第二套预案。”
安保人员集体脸色一变。
所谓的第二套预案，是指温如海无法控制国会、议会、自由派系的情况下，做出的极端的武控部署。
自从第二套方案生成以来，从未投入使用过，但今天，他们将亲证历史！
武控部署命令高于一切，即使是温如海的女儿有生命危险，他们也只能放下，赶往集中地。
温意觉得很匪夷所思，她什么话都还没说呢，这帮人便急匆匆跑了。
她表演了个寂寞？
温意不知情，但温凡凡却是晓得的。
梅庄园的安保突然离开，必然是有重大事件发生，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她的父亲大人出了问题。
温凡凡没时间和温意玩游戏了。
她瞅准时机，猛地抬头挺腰，用力的朝身后方的温意撞过去，温意的后方是墙，她还在纳闷人怎么跑了，冷不防被搞突袭的温凡凡给撞到了肚子，一个吃痛，后背往后一倾，人也接着一摔，掼向了墙体。
温凡凡一击得手，人从温意的控制之下溜走，并且反客为主。
她一把抓住温意拿枪的手，将手臂高高举起，一条腿继续抵着她的肚子，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温意，最后脑门朝着温意的脑袋撞过去。
温意识破温凡凡的意图。
她来不及想太多，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让她避开了头颅，下一秒，被对方钳制的手肘支着墙体，借由墙体的相互作用力，让自己和温凡凡拉开一小段距离。
也是这一小段距离，温意短暂的获得身体的自由支配权。
她的腿毫不犹豫的朝着温凡凡单腿踹过去，她的力道非常大，下了死力，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声，温凡凡的腿骨已经呈现一种极不协调的姿态了。
温意满以为这女孩儿吃痛就会放开她，可是，温凡凡没有，甚至，疼痛让她的猩红的眼更露狂肆。
“太好了！太好了！好久没有这么疼过了！疼的好爽！”
“你他妈有病吧！你腿折了，你他妈还缠着我！”
温凡凡抬了抬畸形的美腿，再一次用膝盖撞了温意的肚子，温意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她腰腹一扭，重心下移，整个人滑溜的从温凡凡的腋下穿过。
她拧过身体，手臂运用巧劲，反手把温凡凡的那只抓住她不放的胳膊给卸了。
温凡凡的胳膊松垮垮的垂着，温意得了空隙，站在一米开外处，做好备战姿态，将枪口对准温凡凡的眉心。
“我要走，没人能拦得住，温如海做不到，你更做不到！”
温凡凡后背抵着墙，痛感一波波来袭，却让她痛快。
这种疼痛的感觉，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以前，父亲大人告诉她，让意志力更为强大的办法，就是不断地感受痛觉。
父亲大人还告诉她，痛觉是世上最美妙的感觉，她一定要好好享受其中的美妙之处。
一开始，痛感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美好。
直到...直到那一天，训练营里有人要杀她，刀子戳进了她的腹部，而她割断了那个女孩儿喉咙，那一刻，痛觉真的美妙极了！
为了寻找令人着迷的痛感，她做过大量危险的事，尝试过小打小闹的捆绑，但那些别人很难做到的极限，对她而言，宛如白开水般寡淡。
后来，她发现了一条通往极乐世界的捷径。
在战场上被敌人折磨，在快乐的痛苦里反杀敌人，她被折磨的越狠，杀起来越快乐越疯爽。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折磨过了！
“怎么办，你是父亲大人的贴心小棉袄，可我好想把你夺过来啊！”
温凡凡一瘸一拐的朝温意走过来，她目不斜视，眉心离温意的枪口很近，近到只有几厘米便要贴上去。
温意最蹙眉，她其实不想和温凡凡干耗着，现在朱珠急需救治。
刚刚，她看到，朱珠已经倒下去了，也不晓得现在带她去医院来不来得及。
“我现在要走，我要带朱珠走，我没时间陪你这个疯子玩！”
说完，温意收起枪，反手一锤重击落下，敲在温凡凡的脖颈上。
而温凡凡只是大脑眩晕了几秒，她没有彻底晕过去。
就在温意以为温凡凡失去行动力时，她奔跑着向朱珠方向跑过去时，一颗子弹‘噗’的一声穿进了朱珠的手臂内。
紧接着，第二枚子弹飞旋而来，正中朱珠的腿骨，殷红的血在干燥的地表洇开。
温意顺着子弹的弹道往源头看过去，此刻，温凡凡正握着另一只枪，邪佞而癫狂的看着温意。
她毫不迟疑的开了第三枪、第四枪，每一枪都正中骨头，朱珠的一条手臂和一条腿骨被拦腰打断。
残肢混着汩汩血流，刺激了温意的神经。
“你他妈的...那是我朋友...朋友...懂什么意思么...”
“真正强大的人，是喜爱痛觉的，你现在感受到疼了吗？试着...试着去享受它吧！”
温意怒急攻心，根本不想听对方说了什么，她抬起手，失去理智般的朝着温凡凡眉心扣动了扳机。
但是，意料之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
温意短暂回神，发现，温凡凡给她的手枪，不过是个仿真模型。
她被人戏耍了！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给你真枪，温意，我的妹妹，你吃惊的样子太可爱了！”
温凡凡捂着嘴娇俏的笑着，眼里闪耀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光。
“只要你敢救治你的朋友，我就打断她的另一条胳膊和另一条腿！”
她接着说：“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来打我！”
她的话音未落，温意已经冲了过去，发了狠的朝着温凡凡甩了一个嘴巴，很快，那张拥有吹弹可破的肌肤的漂亮脸蛋便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
温意一巴掌拍下去，温凡凡很快仰起头，她眸光中绽放的不可名状的情绪越甚。
“对！就是这个力道！打我啊，你要是不对着我发泄，我可要对你朋友发泄了哦！”
温意恨得整个口腔都在发苦，她又一巴掌重重的摔下去。
温凡凡再一次仰起头，美丽的面庞已经全面肿起来了。
“想不想每天这么打我？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的，就这么满怀恨意的打我，你现在是不是很爽？我可以让你一直这么爽下去！”
温意恨不得弄死对方，但是，在她要甩第三个巴掌时，又生生的克制住了。
她不是情绪的奴隶，她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如果系统2号说得对，那她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她的朋友，一定会安然无事！
温意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她看着温凡凡，目光里充斥着同情，这样的眼神，叫温凡凡一下子刺痛了起来。
“你是什么眼神！”
温意：“我不打你，我怕脏！”
“你也不敢打我吧！你的父亲大人，一定给你下了不允许伤害我之类的命令，对吗？”
说完，她退后两步，将身体移到朱珠和温凡凡之间。
“我现在要带朱珠离开，我会转身，你可以对着我的后背开枪。只要你敢打朱珠，我一定第一时间那我的身体去挡子弹，你可以试试！”
说完，温意果断转身，大踏步朝着朱珠走过去。
而身后的人，手指发抖的握着枪，她将枪口对着温意的后背，多少次冲动徘徊，但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温意把朱珠打横抱起，大张旗鼓的走在梅庄园内。
此刻的梅庄园已经没有守卫军了，这里，在安保人员撤出的那刻，已然成了一座弃园。
温凡凡后背倚着墙，无力的放下手臂，温意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而她，心中的空洞越发的被撕扯的更大。
怎么办...突然间...她好想...好想...成为被温意抱住的那个人！
但又有另一道声音告诉她。
她是强大的，她是为父亲骄傲的，她的精神力无人比拟，她的身体比钢铁还要坚硬！
她...是成功的！
温意抱着朱珠一路急行，她走到地下停车场，随便找了辆车便开走了。
一路上，温意都在找私人诊所，很快，她发现了一家小医院，温意也不管满手血腥，直接把人给抱了进去。
就诊大厅里的人一看到温意浑身是血的样子和残肢断腕，顿时吓得惊叫连连。
护士吓得赶忙联系医生，并立刻给温意安排就诊。
“快，快跟我来！”
温意抱着朱珠去了ICU，医生很快过来，并且带着一堆工具。
紧急止血、紧急抢救，从头到尾，朱珠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温意本能的觉得不妙。
“医生，为什么我朋友什么反应也没有？她是不是...”
医生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他查看了仪器里的数据，又一次摇摇头。
“你朋友什么血型知道吗？要给她输血！”
温意和朱珠有献过血，知道朋友什么血型，立刻报了。
医生冲护士喊：“赶紧去血库调这种血袋过来，病人失血过多。”
喊完，医生拿起剪刀，剪开了朱珠的残肢的袖子，以免伤口感染。
就在袖子和裤腿刚减掉，朱珠又红又紫的肌肤暴露出来，温意明显的看到，朱珠的肌肤上有大量的针孔。
医生也被密密麻麻的针孔吓住了。
“她...她...”
温意咬牙，拨开了朋友的衣服，一打开衣物，发现，朱珠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也不晓得她被扎了多少针。
这样的密集程度，比滚钢钉板还要骇人。
温意的手抖了。
“她...还有救吗？”
医生不敢回答，依然只是摇头。
“你出去吧，我会尽力！”
温意在医院走廊上来回踱步，那一刻，她心中的恨意达到了巅峰。
“你说...你说他们囚禁朱珠，对她做这种事，到底图什么！”
她在自言自语，身旁没有人，但她晓得，系统2号在倾听。
“有些人，他们只是图爽快而已，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温意低着头：“爽快吗！”
温意握紧拳头：“如果，我也对这帮人做这种事，我也会爽是不是！”
温意抬起头，一种诡谲的光在她的眼眸中流转。
“反正你说了，历史会重新走过对不对？”
“那我，可以报复他们吧？反正会重新来过，我把这些人虐杀了可以吧？温如海，温家的男女老少，通通不放过！”
“这些渣滓，这些肮脏的臭虫，我要把他们用绞肉机绞成肉泥，可以吧！”
系统2号没有说话。
它在评估温意的状态。
温意给它的感觉，很不妙。
她在把一桩公案变为私案，若是达不到公案的高度，只是停留在家族纠纷恩怨里，那么，很多事情都将没有意义。
沉寂良久，系统2号缓缓开口。
“我觉得不妥，你的报复情绪会影响事件的进程发展，你正在试图用泄愤的方式处理私利，这就意味着，它走入不到基层民众的心里。”
“一株苍天大树，它吸走了大量的营养，它周围的小苗面临枯死。”
“真正的做法，并不是只要砍到这棵大树就行的，还得培育小苗，还要适配与其相应的生态，比如种花种草，投入蜜蜂蝴蝶等。不仅让小苗活过危难期，还要预防另一株遮天蔽日的大树长起来，这才能使得这一片林子茁壮又健康。”
“温意，我理解你的痛苦的心情。但是，你报复温家的做法，就像是砍到一棵吸走大量养分的树，如果做不到适配生态，那么，弱肉强食之下，还会诞生第二株第三株更多的大树，你是砍不完的！”
温意在系统2号的点播之下，恍然明白了。
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屠龙少年成为新的恶龙的故事数见不鲜，一旦她采取过激的报复的做法，那么，也就相当于让恶龙的种子在心底生了根。
可是...她要怎么做？怎么做也能排遣掉这样的苦痛！
“2号，那我要怎么办...我好难过！”
系统2号叹了口气，声线温柔了几分。
“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力量，是群体的力量！”
“温意，你要成为一个群体的领袖，你才能避免这样的难过，才能让千万人避免这样的苦楚！”
温意喃喃：“领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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