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_给六扇门大佬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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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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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崇拜访到聂白崖的府邸,同他讲明来意。齐禅当时在聂府上做客,听段崇一番言语,自然也为徒弟帮腔。

  聂白崖却有些为难,“寄愁,你这事儿按照西三郡的规矩,不应先见红。”

  段崇:“是大月门先杀了我的人,送了一颗头颅到驿馆,说这就是西三郡的规矩;怎么,到了你大管家这里,规矩又变了?”

  见段崇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聂白崖就知难能扭转他的决意。

  聂白崖从齐禅那里得知,乔守臣、段崇前来西三郡,是想彻底改变这里的局面。指不定段崇这次向大月门发难,就是想在过龙门之前“耀武扬威”。

  聂白崖道:“行。人,我借给你。只不过对上大月门,我们不一定能打得过。”

  段崇轻讥道:“放心,不会和他硬打。”

  ……

  翌日,段崇教人送了拜帖,时值黄昏,他如约来到大月门所在的山脚下。

  他只身前来,没有佩骄霜剑,甚至无一件防身的兵器。

  山门前,大月门的门众循例搜遍他的全身,的的确确没发现甚么猫腻,徒生惊疑,反而将段崇看得更加谨慎。

  通往大月门总舵一共有左右两条山阶,中间隔着一段不短的距离,建有分舵所,蜿蜒而上,一共有九舵,从山顶俯瞰,连起来正如一条盘在山林间的卧龙。

  每经过一舵,那些门众站在高处,个个手持兵器,眼里带着讥讽和轻蔑,看着段崇一步一步走向总舵。他们就像是在看一只乖乖入笼的猎物,而他们每一个都是猎人。

  进到总舵的时候,段崇在门前看见两棵香如海,满树银花簌簌。他一时想起来在路上的时候,傅成璧曾经说过,有一种花名为“香如海”,唯有在西三郡才能寻得,却很是难见。

  他轻笑了一声,从容迈步上前,走进大堂当中。

  聂三省高高在上,随意倚躺在虎皮大椅上,见了段崇,稍稍俯身上前,将他打量个清楚。

  他不想这小子还敢穿一身暗红色的麒麟官袍,腰间剑鼻子是空的,赤手空拳而来,也不懂是他太不知天高地厚还是真有几分血性。

  聂三省鹰钩鼻,刀条脸,哼哼笑了两声:“你还挺有种,竟敢一个人来大月门。”

  “聂门主还留了我三个兄弟做客,段某特来接人。”

  聂三省挠了挠下巴,“你的那些小友太不懂礼貌,我就替你管教了管教。”

  紧接着,从后堂拖出来三个血淋淋的官兵,扔到段崇面前。段崇眼眸遽然一寒,负手而立,见三人喘息忽而粗重忽而微弱,虽受重创,但一时尚无性命之忧。

  他凝了凝神,秉住神思不乱,掀袍坐在一侧客位。

  聂三省说:“我派人打听过,你从前在江湖上还算有点名头,不过后来当了朝廷的走狗,越来越不成器。”

  他手里转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刃身凛凛生寒,很是锋利,但在他手中却好似一条温驯的小蛇,任其摆布,却做不出任何反抗。

  “这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不管你在京城如何威风,到了我的地盘就得守规矩。这次就算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在西三郡好生走路,别撞错了门。”

  “来而不往非礼也。”段崇说,“听闻再过一个月就是门主大寿,本官今日拜访贵宝地,也是想提前为您送一份贺礼。”

  聂三省一挑浓眉,没想到段崇会如此识时务,眸中陡起顽趣儿,“哦?甚么贺礼?”

  段崇看了看浓霞艳丽的黄昏天,淡淡地道:“不急。很快就会送到。”

  聂三省促笑一声,讥嘲道:“你该不是以为我大月门是甚么人就能进的地步罢?”

  段崇没有应答,聂三省见他沉默,又挑衅了几句,但总不见对方脸上有任何波澜。挫败感在他胸中积蓄成愤怒,“姓段的,你别不识好歹!”

  话音刚落,从外跑进来一名分舵主,匆匆忙忙地差点跌倒,神色慌张,满头大汗。

  聂三省怒道:“窝囊样儿!甚么事,快说!”

  “不、不好了!钱庄的银库,银库教人给劫了!”

  聂三省一听,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甚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不知道。”分舵主摇摇头,咽着口水说,“咱们四家钱庄现在都,都教人烧了!”

  聂三省有些气急败坏,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他压住怒火,左右一盘算,吩咐道:“调四、五、六三分舵的弟兄去,一将火灭了,二给我逮住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通宝钱庄正好分在东西南北城四侧,如若同时遭匪,看场子的人必然顾东管不住西,一定会到总舵向聂三省禀命,请求调派人手。”段崇说。

  百晓生却道:“通宝钱庄的银库防卫森严,上门的锁是请能工巧匠特制的,进去不会很容易。”

  段崇将一张解锁的图纸交给百晓生。

  百晓生见了笑起来,“行,忘记你跟盗帅还有交情了。”

  段崇继续道:“三郡向来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届时一旦闹起来,你们且出城,往最近的罗州郡跑。”

  百晓生搓了一下鼻尖,嘿嘿笑道:“没问题,我的人甚么都不好,就是腿脚利索。这事儿交给我,保证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段崇眸色明灭不定,荡着轻轻的笑意,让人看不出究竟。

  分舵主面露疑难地禀告道:“已经派过人去追,但这群劫匪往罗州郡的方向跑了。”

  聂三省急吼:“就算是越界,也要给我拦住了!”

  分舵主忙领命退下。

  段崇淡然一笑,嗓音温煦,可落进聂三省的耳朵里却如魔音穿耳,“段某祝门主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听他如此一言,聂三省哪里还不知道就是这小子在暗中捣鬼!他握着刀大步走到段崇面前,一下抓起他的领子,“你他妈咒我去死呢!”

  聂三省看着他冷峭的眉宇,恨不能现在就宰了他。

  聂三省继续质问道:“是你教人做得?!”

  “门主先定了江湖规矩,段某也当尽到礼节。”段崇双眼似深不见底,手缓缓压住聂三省的腕子,“通宝钱庄,只是我那些不太懂礼貌的朋友给门主打个招呼。现在你最好坐下,让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条件。”

  对方汹涌的内力几乎是排山倒海一样地倒灌在他的手腕上,聂三省手臂开始泛起痛麻,眉心一点点拧紧。很快,段崇收了力道,聂三省挣脱牵制,大退几步,心下一时大骇。

  他竟不知段崇竟有如此雄厚的内力。聂三省眸中起三分危险七分警惕,不敢再小瞧了此人,问道:“你想谈甚么条件?”

  段崇声音冷静自持:“赌坊、勾栏院,你们大月门赖以生存所有门铺,过不了多久应当也会传回同样的消息。”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聂三省恼羞成怒。

  段崇嘘了一声,再道:“稍安勿躁,门主何不再听听段某的条件?”

  “你以为耍这样的小把戏,就可以带走我的女儿?”

  段崇摇了摇头,转而道:“昨天聂门主给驿馆送了件大礼,到底贵重了些,吓着不少人。”他顿了顿,抬眸看向门外,“堂前的香如海开得不错,教人折了两三枝送去驿馆罢。”

  聂三省眼角抽动,顺着他的目光能看见落在地上银雪一样的花,几乎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的条件?”

  “门主如果按我说得做,我可以保证除了通宝钱庄以外,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

  “如果我不去呢?”

  段崇说:“大月门的兄弟给你卖命,混得一口饭吃。要是这么多地方出了事,你怕是对谁都不好交代。”

  聂三省看向地上躺着的血人,冷笑一声,“我不动你,却可以动他们。”

  “请便。到底在你手上过了一天,不死也是残废了,如果门主能替我解决掉这点儿麻烦,段某当然感激不尽。”段崇说,“只不过,我开出的条件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聂三省手指握得咯咯作响,只觉段崇那两道目光就如毒蛇一样湿滑又阴冷,让人无端生出教风折雪催的寒意。

  他唤了人来,令去攀折三枝香如海,放在精致的锦盒当中。临行前,段崇接了一句话,“顺便再捎带一句话,就说我与聂门主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请她不要担心。”

  段崇近乎挑衅的目光令聂三省气得脸色都黑了大半。

  聂三省往外跟了几步,又对他的一个手下神神秘秘地吩咐道:“再领两个舵的兄弟去点子上摸摸虚实,看看这姓段的在搞甚么鬼。”

  “是。”

  靛蓝侵吞着艳艳晚霞,天空像是饮着墨汁儿一般重重叠叠地暗下来,一直等到饮饱黑透了为止。

  傅成璧自段崇离开驿站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心里惴惴地发疼,昨日所受的惊吓和现如今的担忧在胸间交织交汇,她总能一遍又一遍地忆起前世段崇身死的场景。

  从前想起来多是愧疚和悔恨,现如今却是满腔的恐惧。

  房中的灯已掌上些时,灯花“吡剥”轻响。她托腮看着灯苗腾升,又缩了回去,左思右想终是难安。

  傅成璧请人备了笔墨纸砚来,想给哥哥传一封书信,万一段崇真教人困在了大月门,也好能及时抽调兵力去襄助。

  谁料信才写了一半儿,驿站外有人来传,“大月门派人送了一样儿东西来。”

  “啪”地一声,笔掉在桌上,打了个旋儿又滚到地上。傅成璧一下抬起头来,眼见四个士兵带着一名信差进来,她却好似雕塑一般僵在原地,难能上前一步。

  她看见信差手里的锦盒,半晌都回不过神。葱白的手指渐渐蜷缩起来,她迟钝地挪过去,接过锦盒,捧在手上,很久都不敢打开。

  她似下了决心一般,凉凉的指尖甫一碰到,就猛地将锦盒掀开。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睛,扑面而来的是陶陶然的香气,顺着鼻端攀上来,馥郁怡人。

  香如海。

  傅成璧心一下落到远处,她不禁促然笑了一声,唇角盈盈的笑容愈浓。

  信差将话也带到,“段大人让小的来告诉郡主,他和大月门的门主相谈甚欢,请您不要担心。”

  傅成璧将几枝香如海拿起来,放在鼻间轻轻嗅了嗅,眼睛里流转着明艳的轻灵。

  她将信差遣退,又对守在门外的一个官兵说:“派人去告诉剑圣师父,段大人安然无恙,也已经骗过了聂三省,请他按照原定计划,趁现在大月门防卫空虚,先夺了分舵。”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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