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第二十七章_我们关系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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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27.第二十七章

  六点半,拍卖会拉开序幕。

  拍卖师是一位穿着白色职业装套裙的年轻女人,往台上一站,姣好的面容和冷峻挺立的站姿体态瞬间吸引了全场目光。

  许棉坐在台下,手里攥着牌号,下意识抻直了背。

  她的目光落在台上拍卖师的脸上,耳朵分出两个频道,一个朝着会场内,一个专属耳机那头。

  霍江逸的声音带着工作时特有的严肃,语调却漫不经心:“看看拍卖师的眼睛。”

  许棉看过去。

  年轻女拍卖师长得及其好看,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瞳色浅淡,眸光里聚焦着工作时的专注会神,边主持着这次拍卖会的开场,边站在台上往下垂眸轻扫——

  霍江逸:“拍卖之前,拍卖师对台下所有的竞拍人都已经提前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这种了解是多方面的,财力、期待的拍品,是否有超出目标拍品之外的竞拍能力。”

  “拍卖场上的拍卖师,基本都有很好的眼力,记忆力,反应能力,以及思辨力。当然,经验也很重要。”

  “你要注意今天拍卖师的眼睛,她的目光朝向,记住拍卖师不止是喊喊价、落个槌成交这么简单。”

  “她的眼睛里会有很多内容,甚至会通过眼神和及其细微的面部表情来传达信息。”

  ……

  就在这时候,台上的拍卖师突然扫视到了许棉和霍江纵这边。

  霍江纵在商场沉浮,气场很稳,并不多在意这样的眼神,许棉却一怔,瞬间意识到什么叫做“她的眼神里会有很多内容”——女拍卖师在关注他们。

  或者说,她在特意留神他们这边。

  霍江逸的声音没有暂停,还在继续:“她看你了吗?开场之前基本都会扫视一遍,如果你发现拍卖师看你,并且有种她特别留意你这边的意思,不用怀疑了,你在她眼里‘很有钱’。当然,这主要看你哥给丹舟那边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没钱,有钱,大主顾,普通买手,还是就蹭个场过来随便玩儿一趟。”

  许棉起先没觉得多紧张,可一边是耳机里认真又漫不经心的语调,一边是拍卖现场及其正式化的场合,总给她一种不认真就会被丢出场外的错觉——很像小时候的考试发卷时间——明明才开始,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但就是容易让人紧张。

  怎么一个开场白这么久?

  她手心汗都出来。

  终于,拍卖正式开始,投影屏上出现了当日第一件拍品的图录讯息。

  许棉还没回过神,女拍卖师已经飞快报完了第一件拍品的资料内容、起价以及叫价幅度。

  许棉才回神,竞投人之间的应价已经从五千叫到了八千。

  “……”

  怎么这么快?你们都属火箭的?

  倒是耳机里的声音依旧漫不经心:“别慌,才开始而已。”

  许棉真的就不慌了。

  霍江逸:“记住了,拍卖会就像饭桌,也有‘餐前酒’和‘冷盘’。现在差不多就是‘冷盘’时间,都是小菜。”

  第一道小菜目前已经叫到了一万一。

  这比方打得,谁家管子的开胃菜这么贵,物价局还不得请过去喝茶。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许棉忽然发现台上的拍卖师在她这边扫过一眼。

  许棉心念一动。

  就那么一对眼的功夫,半秒可能都没有,她却从拍卖师眼里读出了这么一句内容——

  “他们或许没兴趣。”

  原来人的眼睛真能说话呀。

  霍江逸跟着就道:“拍卖师看你了吗?我猜她有。”

  许棉很低地嗯了一声。

  霍江逸:“正常。”

  很快,第一件拍品以一万三的最终应价落槌,成功拍出。

  第二件拍品紧随而上。

  霍江逸如同在做临场指导,从理论到实践:“这一场可以试着举举牌。”

  老板你这也教得太细致了,我只是没经验,又不是傻子。

  许棉举牌。

  女拍卖师的眼睛立刻落过来:“8号,一万六。”

  许棉落下胳膊。

  “八号一万六。二十六号,一万八。”

  其他席位的竞投人应价,拍卖师的注意力重新转移。

  许棉转了转手里的牌号,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耳机里的男声却说:“像不像上学时候的举手答题,一个很多人都会的题目,大家都举手,没有点到你,你没觉得遗憾,也没觉得庆幸,什么感觉都没有,还得等着别人答题,再等下一题。”

  许棉顿时哭笑不得,这比方打得,跟刚刚的冷盘是同一个深入浅出的路数。

  旁边霍江纵见她唇角抿着笑,凑过来,低声:“怎么了?”

  许棉掩唇:“没什么。”

  霍江纵抬眼看她,指了指自己的左耳,问她是不是因为耳机里老板说了什么,许棉点了点头。

  霍江纵也点头,表示了解,坐直了回去。

  耳机里,霍江逸的临场指导紧跟步调:“你和你哥刚刚说话了?”

  许棉抬手在唇边一挡,假做轻咳的样子:“嗯。”

  霍江逸:“忠告,最好不要。”

  许棉:“?”

  霍江逸:“台上对台下一览无余,就像你的班主任永远知道你在课桌下做了什么小动作一样。不同的是,你的班主任看到了可能懒得管也懒得说,拍卖师却会想你们在交流什么,尤其当你已经举过一次牌的情况下,她很可能会想你们是不是在沟通竞价。”

  当然不是。

  只是她江纵哥在确认她是不是还连着耳机通话而已。

  霍江逸:“还要注意,不要轻易有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你要是摇了头,还好办,要是点了头,等着备受拍卖师的特别关注吧。”

  话音刚落,台上的拍卖师将她扫视全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了过来。

  许棉:“……”好的,她现在明白了,不点头,不摇头,端正摆好自己的头。

  女拍卖师:“三万六?是否还有加价?”再次扫视全场,余光投注到许棉这边。

  许棉淡定地眼观鼻鼻观心,没有任何表示。

  女拍卖师:“????”

  最终,三次报价,落槌。

  女拍卖师嘴里说着恭喜26号,低头看自己手边pad提示屏上的拍品信息,再抬眼,目光看似朝着全场,余光却又在许棉这边落了一下:“???”

  许棉一瞬间读懂了全部内容:出价?不出价?出不出价?点头却没买?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许棉很想默默抬手捂个额,可又怕一个动作再让拍卖师理解错误,只能端着脖子上的脑袋一动不动。

  她现在终于明白临场指导最开始那番话的意思了。拍卖师这活儿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又得会说、把握好拍卖的整个节奏,又得眼光六路耳听八方,还得时不时传达出去讯息,再了解竞投人回馈的面部表情和眼神。

  这么复杂,单线程运转得死机,这可必须得是多处理器同时进行。

  而这个时候的许棉,在了解了拍卖场、拍卖师的基本情况和规则之后,多少适应了这场拍卖会的节奏,开始尝试着自己举牌应价——不为竞价拍下,只为了多体验几次举牌以及举牌后和拍卖师的台下台上的眼神对视互动。

  期间霍江纵见她举牌多次,再次凑过来低声交谈,让她中意什么就应价,不用有任何顾忌。

  许棉这次再不敢乱点头,也发现当她有沟通但不点头之后,拍卖师虽然还会关注她这边,但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眼神关注了。

  恰在这一件拍品拍卖期间,出现了一次流拍。

  在十五万的叫价后,再无人应价,拍卖师三次报价,却没有落槌,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看手边的pad提示屏,面向席位的投影屏上的内容也直接切到了下一件拍品的信息。

  全场为此产生了一点很小声的骚动。

  霍江纵略有不解,但也知道是没有拍成,许棉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

  耳机那头显然也听到了轻微的动静,并不意外道:“这件拍品有保留底价,最终叫价低过保留的底价就流拍了。”

  这流拍流得还真是格外低调。

  终于,第六件拍品,“宝石胸针”开拍。

  拍卖师介绍了这件珠宝类拍品的基本情况,同时宣布无保留底价,起价三十万,加价幅度两万——目前为止起价最贵的一件珠宝。

  “26号,32万。”

  拍卖进行中。

  耳机里悄然无声。

  许棉心里奇怪这下怎么没有指导了,精神却高度集中地关注着全场。

  这是她的第一个目标,也是老板的嘱托,她今天自然要拿下。

  只是拿下之前她想先看看三四轮的应价中有几个竞争者,这些人里有几个是随便喊喊帮着抬价的,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想买的——

  这不是谁教的,是许棉自己琢磨出来的。

  通过前几件拍品的拍卖过程,她已经大致掌握了场内的情况,这其中有一部分人从未举过牌,许棉猜测他们今天的目标很可能只在瓷器而不是珠宝,而剩下的人中,或多或少都已经举过牌,其中有人拍下了拍品,有人没有,而拍下拍品的人中,就属26号最“猛”。

  这位26号举牌次数非常频繁,也已经成功拍下了两件珠宝,而那件流拍拍品的最后一个应价人也是他。

  一位中年男士。

  强力竞争者。许棉心里非常清楚。

  终于,几轮应价之后,宝石胸针的叫价已经高达五十万。

  耳机里依旧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音,许棉淡定地举起了手里的号牌。

  女拍卖师飞速道:“8号,52万。”

  霍江纵转头看了看许棉。

  搁着几排坐席,26号的中年西装男默默地侧头往前看了几眼,再次举牌。

  “26号,54万!”

  许棉再举牌。

  “8号,56万!”

  男人举牌。

  “26号,58万!”

  许棉举牌。

  “8号,60万!”

  坐席间发出小范围的哗然声。

  不为别的,目前为止,这件宝石胸针是全场应价叫到最高的珠宝类拍品。

  60万,一枚宝石胸针,所有人都在下意识估算是否值这个价格。

  倒是许棉、霍江纵和那位26号的西装男最为淡定。

  拍卖师一眼扫过,心中有底,也不需要再扫视是否有其他竞投人,直接在60万的叫价之后把目光投向了26号的男人。

  果然,男人再次淡定地举牌。

  “26号,62万!”

  许棉紧随其后,举牌。

  “8号,64万。”

  66万。

  68万。

  ……

  80万。

  女拍卖师:“8号,80万!”

  这一轮轮的加价,从30万到80万,毫无疑问,价格已经超过拍品本身的价值许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目前焦灼的情况就是两家同席竞争,一直死咬,价格只会越来越高,而一旦有人松口,最终无论“花落谁家”,落槌价也会非常高。

  到底是这枚宝石胸针值得这个价?还是说两家都不缺钱,又对拍品势在必得,才敢这样死咬竞拍不松口?

  其实许棉这边已经有点动摇了,要不是耳机那头的那位说要,她不至于一直淡定地应价到80万,可价格高成这样,她心里自然也会疑惑:值得吗?

  偏偏耳机那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好像电话已经挂断了一样。

  他不会躺在床上打电话,打着打着睡着了吧?

  这时,26号再次抬手,不止举牌,还伸手示意了一个数字。

  女拍卖师脸上惊讶地神色闪过:“26号,一百万。”

  哗然声回荡全场。

  许棉:“!!!!”

  有钱人!

  其实如果不管不顾不考虑太多,她只管举牌就是,可问题在于,她今天只是来举牌一日游的,说要的是耳机那头的老板,最后付钱的是身边的这位总裁,钱既不是她出,东西最后也不是她拿,她怎么能不好好掂量掂量?

  100万。

  已经100万了。

  这要是刷自己的卡,买就买了,但凡她有钱,别说一百万,既然是她心爱的老板要的,一千万她都毫不犹豫地举牌。

  可情况根本不是这样。

  况且这宝石胸针肉眼目测根本不值一百万往上。

  买?

  老板你倒是出个声啊!

  人呢?

  可就是没人一样,耳机里安静如鸡。

  “一百万。”拍卖师第一次叫价,目光自然落到许棉这边。

  许棉垂着眼睛,没表示。

  “一百万。”拍卖师第二次叫价。

  许棉感受到整个场内的气压都朝自己这边汇拢了过来,她听到耳膜上咚咚咚的心跳,反复思考是否应该举牌。

  “一……”

  终于,许棉举起了牌,目光坚定地抬起,回视台上的拍卖师。

  不是说拍卖师的眼神很重要,既在传递信息,也靠眼睛观摩六路接受讯息吗?

  那好,现在她就告诉她:这件拍品,她势在必得。

  怎么不纠结了?

  因为她突然想清楚了一件事,这里是拍卖场,拍卖场的黄金规则只有一个,价高者得。

  拍卖师三次现场叫价,间隔不会超过两到三秒,整个容人思考的过程不过超过十二秒,这期间能让人想明白什么?

  什么都想不明白,只来得及思考两点,应价?不应价?

  想要,只能应价。

  “一百零二万!”拍卖师再次叫价。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棉和26号中年男士的坐席上。

  而在102万的应价出现后,大家下意识都或回头或侧头或抬眼地看向了26号。

  26号的目光却落在两排之前的许棉那边。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再次举牌。

  拍卖师:“104万!”

  “106万。”

  “108万。”

  “110万。”

  “112万。”

  许棉坐着,神情越发超然严肃,她感觉经过今天晚上,钱在她眼里快不是钱了,什么一百万,七位数,就跟七块钱一样小case。

  可奇妙的是,她根本没有被这样的局势所压倒,气势反而开始变强,人也越发沉着。

  她的脑海里甚至构建了这么一个场景——

  她的老板穿着西服、戴着墨镜、支着二郎腿坐在别墅的皮沙发上喝咖啡。

  边喝边淡定道:“怕什么,有我在。”

  许棉顿时坐得更直了。

  她回头往后,朝那位26号先生看过去,刚好那位中年男士也望过来,两人目光交接,空气中兹出几丝碰撞的火花,许棉朝男人笑了笑,点头,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也点了点头,许棉收回目光,转回头,举牌。

  拍卖师:“114万!”

  这次,男人不知因何原因,没有立刻举牌应价。

  许棉目视前方,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个“竟然如此”的笑意。

  还真被她猜对了。

  之前耳机里那位聊到拍卖师,说拍卖师会用眼神表情传达讯息,这些很可能会对竞投人产生心理上的动摇和影响。

  刚刚她就想,既然如此,那竞投人和竞投人之间呢?

  如果她给那位26号传递一种“老子陪你玩儿到底,最后我突然撤了,看你敢不敢承担几百万上千万的拍卖价格”,那么,那位26号中年男士还敢这么一直竞价?

  他不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财力情况,再掂量掂量这枚胸针到底值不值得七位数乃至八位数的高价?

  这就是许棉刚刚忽然回头看向男人的原因。

  她也在传达讯息,给对方压力。

  果然,男人犹豫了。

  霍江纵从刚刚开始一直有留意这场竞价之争,在26号男人犹豫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回过头,他靠向许棉那侧,低声道:“不用担心,你尽管举牌,有我兜底。”

  许棉感激地侧头看了一眼,号牌掩在唇边,低声道:“哥,不瞒你,我现在已经做好老板嫌贵不要,我自己当掉家底买下来的准备了。”

  霍江纵闻言忍俊不禁地笑起来,看着身边的年轻姑娘:“大不了卖了围棋罐。”

  许棉:“那不行,你送我的,不能卖。”

  说完听到了拍卖师“116万”的叫价,立刻举牌。

  拍卖师:“08号,118万。”

  霍江纵的目光停留在许棉脸上,看着女孩儿因为室内暖气被蒸得粉润的脸颊,还有那双睫毛下的明眸,心念一动。

  他又倾身过去,低声道:“其实卖了也没什么,送给你,就是你的了。”

  拍卖师:“26号,120万。”

  许棉:“那也不能卖啊。”说着举牌。

  拍卖师:“122万!”

  就这样,许棉和霍江纵就“没钱到底要不要卖围棋罐问题”交谈了几个来回,期间听到26号的出价就立刻举牌,举得十分坚定且随意,给其他人的感觉就是她势在必得,根本不在意价格的样子。

  然而这副边和身旁男人聊天边随便举举牌的场景,却给后排的26号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那位中年男士犹豫的次数变多,也开始频频侧目往前看许棉这边,终于,当许棉随随便便举牌,应价高达130万的时候,26号男士露出一脸疲惫的神情,叹了口气,低头捏了捏眉心,最终摇了摇头,没有再举牌。

  拍卖师扫视全场,目光看向26号:“130万,8号出价,130万。130万,第一次。130万,第二次,”她的目光紧盯席位间,缓缓捏着竞拍槌举起,“130万……第三次。”

  “咚!”落槌。

  “130万,六号拍品,宝石胸针,成交。恭喜08号买家。”

  仿佛焦灼的竞争终于决出最终的胜利者,一槌定音后,全场竟响起掌声。

  许棉心口吊起的一口气跟着落定。

  她也顾不上什么掌声不掌声,有多少人在看她了,忙不迭暗自在心里拍心口自我安抚:妈呀,这哪里是拍卖呀,这玩儿得简直就是心跳!

  30万起价的宝石胸针一口一个应价叫上来,最终突破七位数落槌130万。

  这可比直接看到件上百万的首饰刺激千万倍!

  耳膜上如雷的心跳起起伏伏,伏伏起起,许棉看似淡定地坐着,实则早已一身热汗,后背都湿透了。

  就在这个时候,如雷的心跳中,熟悉的声音响起。

  “做得不错。”

  许棉:“!”老板,你没睡着啊。

  霍江逸笑道:“恭喜你,人生第一次竞拍,很成功。我刚刚还在想会不会从100万叫到200万。”

  当然不会。

  霍江逸:“对方从80万直接起跳100万,会对你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七位数和八位数也不是一个等量级的概念,你能挺住没犹豫继续应价,心理素质很好。”

  被夸了,许棉心里暗暗一喜。

  霍江逸:“其他的话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电话也可以挂了。”

  行。

  霍江逸:“会拍了,剩下几件拍品的竞价过程你可以自己再操练一下。”

  好。

  霍江逸:“最后一句。”

  嗯?

  霍江逸用他惯有的语调款款且不失绅士道:“虽然只是听到了过程,没有在现场看到,不过可以想象出来,你举牌竞价的姿势一定很美,130万的胸针配不上你,十克拉的粉钻在你面前也黯然无光。”

  许棉还没稳定下去的心跳在这最后几句话中加速狂奔了起来。

  又仿佛抹了蜜,满心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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