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4.第三十四章_我们关系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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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34.第三十四章

  锦丰大厦。

  车子下地库,直接从负二层坐电梯上楼。

  递到13层,叮一声,梯门朝两旁缓缓打开。

  孙司道被摘了腕表立志做个普通男人的荣哲踢了一脚:“回你老巢了,还不快点走,磨蹭什么。”

  孙司道打头阵,一行人从电梯里出来。

  这一层总共两家公司,如今都关了,电梯左手边的那家公司牌都摘了,大门上挂着锁,右手边的这家倒是依旧挂着忠正国际的牌子,可名牌旁的墙上却用油漆喷了无数的“骗子”“谋财害命”“不得好死”。

  看得孙司道都连连撇开视线,一副没脸去看的样子。

  荣哲也是最近心头有火,要找个人发泄,上去又是一脚:“看什么看!公司租约还没到期呢,别跟我说你没密码和钥匙!开门!”

  老刘和小哥甲乙全围了过去,留下许棉和霍江逸站在电梯前。

  重回大厦这边,许棉心里多少有点感慨。

  她到海城的第一天就来了这边,运气不好,被骗子公司喊来面试,运气又很好,被认错拉去了富海宝莱,开始了一段全然不同的人生。

  回头,霍江逸正看着她。

  许棉笑笑,又有点遗憾,指了指富海宝莱的大门:“有没有一点怀念?”

  霍江逸落在公司大门上的目光平静沉稳:“没有。”

  许棉:“好歹是以前的公司呀。”

  霍江逸伸出手,牵住她,头也不回地带着她往隔壁忠正国际那边走去:“我还是更喜欢往前看。”

  许棉玩笑道:“那以前谁说的别踏进忠正的门,省得晦气传过来?”

  霍江逸身姿挺拔地往前走,不认账了:“谁说的?我吗?”

  许棉笑:“你没有吗?”

  霍江逸:“那我以前有没有说过,不要谈办公室恋情?”

  许棉想了想,这倒没印象。

  霍江逸却忽然缓住脚步,停在忠正门外,搂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脑袋上亲了一下:“以前的不算,过去就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承诺你的都算话,都会做到。”

  许棉被他搂着,心里甜滋滋的:“可你这人这么迷信,现在不怕晦气了?”

  霍江逸:“晦气这种东西,我说有就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许棉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也忍不住逗他道:“那现在是有还是没有。”

  霍江逸抬起视线,想了想,又垂眸凝视她,指了指自己脸上:“你亲一下的话,应该就没有了。”

  许棉没想到这人不正经的时候连地点都不挑,抬手轻轻锤了他一下。

  不远处的公司大门口传来一道冰冷的声线。

  荣哲:“结束了么,二位。”

  许棉下意识就要挣脱怀抱避嫌,却被霍江逸更紧地搂住。

  他带着她往门口去,神情自如从容,走近了,还朝荣哲点了点头:“被你打断了。不过没关系,作为朋友,理解你现在孤独悲凉的感受,也能体谅你。”

  荣哲蹬着脚后跟就要冲上去撕他的脸,被老刘小哥甲乙他们三个男人一起拉住。

  “老板!老板!先干这事儿啊!”

  荣哲:“别拉我!”谈恋爱了不起啊!这么嚣张小心再破一次产啊!

  许棉看这两个男人因为这点事都能掐起来,各种哭笑不得,但心里也明白,这是关系很好,随便闹着玩儿的。

  霍江逸却在进门前提醒她:“等会儿的过程不会很愉快,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许棉有点不理解,这个心理准备是指那些方面的准备。

  直到走进忠正国际,直到她亲眼目睹了“孙司道不得不就范”的整个过程——

  整个忠正国际人走楼空,办公区倒是很大,和隔壁的富海宝莱一样,有桌有椅有电脑,靠两侧的独立办公室也是一间挨着一间,乍一看,不知内情的,还真容易被迷惑,觉得这是一家正正经经的拍卖公司。

  哪怕如今人走茶凉了,门口都被泼了一桶桶油漆写了大大的骗子两个字,办公室内也是一派阔气一派正经。

  公司关门已经有段时间了,关门之前公司解散、人员匆匆离开的场景从地上的碎纸、踢倒的椅子可见一斑。

  孙司道进来之后便往外面办公区的一张长桌后埋头一坐,什么话都不说。

  荣哲和他带来的三个人驻守在一旁,没说话,许棉围着公司里看了一圈,霍江逸两手插兜,走到孙司道面前。

  “现在给你一条路。”

  孙司道缓缓抬头,面孔茫然,眼神却尖锐:“你谁啊?”

  霍江逸仿佛没有听到这声质问,直接道:“把你的公司转给我。”

  孙司道如同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先是错愕了半秒,接着哼笑出来:“给你?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做梦?”

  霍江逸人高腿长,往他面前一站,气势浑然天成,他连看都不需要看他,目光沉稳地直视某个方向,漫不经心道:“你没得选。”

  “你的公司是你和另外一个合伙人一起开设的,他在两年前因为一些私人原因将公司交给你打理,你经营不善,最后走了骗财捞钱这条路,把整个公司都给赔了进去,现在你公司开不下去了,钱也卷得差不多了,最后就打算靠那只蓝釉龙纹的笔洗再卖一笔赚点,对你来说,‘忠正国际’这个牌子,已经没有价值了。”

  “没有价值就给你?”孙司道脱口而出。

  霍江逸笑了笑,垂眸看他:“是这样。”

  孙司道眼珠子一转:“卖给你?”

  霍江逸也问:“我看上去很像慈善家?”

  孙司道:“……那我凭什么把公司给你?”

  霍江逸忽然道:“小许。”

  许棉正在看从地上捡起来了的几张文档内容,闻言踩着小皮鞋哒哒哒地小跑了过去,从包里摸出几张纸,递了过去。

  霍江逸接过,扔到孙司道面前的桌子上:“自己看看。”

  孙司道拿起来,定睛看了看,几秒钟后啪一声将几张纸拍在桌上,怒目瞪眼:“你这是要搞我?”

  那几张纸上,赫然是他之前行骗的经过细节和被骗人的姓名、联系方式,已经被骗的金额数目。

  许棉被这一声吼和男人脸上凶神恶煞的神情吓了一跳,拍拍胸口,霍江逸示意她往后站,自己走近孙司道,与他搁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面对面。

  “你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孙司道啪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霍江逸:“你以为你人多我就怕你?”

  霍江逸抬起眼睛,眸光带笑,眼底却是冷的。

  “你当然得怕我。除了在你躲着人不露面的这段时间里因为一些客观原因我没有办法动用关系找你,不知道你在哪里之外,你的父母、妻子孩子、亲友,你有几套房子,你通过什么手段骗人,骗了多少钱,被骗的这些人的联系方式,我全部都有。”

  孙司道气得发抖:“你……”

  “别急,我还没说完。”霍江逸镇定地接着道:“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想过用一些更下三滥的手段来找你,只是给你下了一个套,否则你现在恐怕不止是气得发怒这么简单。”

  “我目的也很明确,你只要把忠正转给我就行,其他的,至于你骗了多少钱,做了多少恶,都跟我无关。”

  说着他示意桌上那几张纸:“既然和我无关,那我当然不会联系这些人,告诉他们你在哪里,也不会帮忙报警。”

  孙司道:“……”

  霍江逸:“当然,如果你不配合我,执意要留下这家公司的话,没关系,我有信心,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把至少一半以上的被你骗过的人叫过来,让他们和你当面聊一聊,好好的,聊一聊。”

  办公室内静谧无声,连暖气都没有开,一丝丝动静都没有。

  孙司道大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阴沟翻在了更大的阴沟里,茫然无措又恼怒隐忍地站了半天。

  都这样了,霍江逸竟也淡定地说:“你可以慢慢想,我现在有的是时间。”

  孙司道拧起眉锋,眉心皱出一道深深的川字。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荣哲拍拍手:“要等的吧,干等太无聊了,要不要叫点咖啡?”

  许棉:“我下楼去对面买吧。”

  荣哲摸出手机:“叫外卖啊,我最近下了个APP买过两次,还挺好用的。”

  许棉心说他之前不会点外卖让人直接送到总裁办公室的吧,抬眼一看,荣哲背后的老刘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默默抬手捂了下眼。

  诶?

  几分钟后,荣哲手机一收,语气轻松道:“点好了。”又道:“咖啡等会儿点,先吃午饭,点的那家店离这边不远,估计送过来半个小时吧。”

  半个小时之后,海底捞的人带着锅带着菜带着底料,还带着他们对顾客的热情、周到的服务走进了忠正国际。

  “客人们好,现在就开始吃吗?我们这边可以先把台子搭好,热锅,底料烧起来。”

  荣哲迎过去,又从老刘那边接过钱包,钱包里抽出一叠红钞:“辛苦了辛苦了大兄弟,来,一点跑腿的小费,别客气,别客气。”

  海底捞:“………………”

  许棉:“………………”

  又过了二十分钟,饭台子搭好了,火锅底也热了,蔬菜混肉海鲜蘸酱摆了满满一桌,荣哲带着他的人、许棉和霍江逸一起围着桌子坐下,拿碗的拿碗,拿筷子的拿筷子。

  海底捞小哥站在桌边,帮忙下着小菜,疑惑地转头看不远处的孙司道:“他不过来一起吃吗?”

  霍江逸眼皮子都没抬:“没关系,他不饿,他现在需要大量的血液流经大脑思考问题,我们吃我们的。”

  孙司道:“……………”

  许棉转头看身边的霍江逸,终于明白进门时候那句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了,这是让她做好见到一个和平常完全不同的他的心理准备啊。

  那么强势、霸道甚至无赖,她一开始吓了一跳。

  可现在品味一番,却越看越觉得,竟然还挺酷。

  她的新晋男友,原来也能这么酷。

  对桌的荣哲跟着扬了一嗓子:“唉,光这么吃着太无聊啊,江总你看要不要拨个电话叫点人过来,我们还能边吃边看个全武行啊。”

  许棉:噗……

  海底捞小哥不解:“叫人过来唱歌表演吗?”

  荣哲捞着菜:“差不多。”又道:“不过就是有点麻烦,这样的话,等会儿吃完了可能还得叫个120。”

  海底捞小哥:“??”

  霍江逸拿勺子给许棉捞菜,不紧不慢道:“再联系一下殡葬馆和家属。”

  海底捞小哥:“????”

  孙司道:“……………………”

  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孙司道不得不妥协。

  公司转让协议早就让律师备好了,当场签字,当场按指印。

  笔洗和一百万的现金也回到了他们手里。

  当然,光这样并不够,后面牵涉公司转让的一些流程,还需要孙司道本人出面跑工商等相关部门,所以当场放人走是绝不可能的,荣哲带来的小哥甲和小哥乙便一人一边架着孙司道将人请去了早就为他安排好的地方安置暂住。

  霍江逸此人,流/氓耍完,绅士风度跟着又回来了,在孙司道被架着带走的时候微笑着说:“放心吧,事情办完就让你走了,这段时间该吃吃,该喝喝,小哥们话都很多,你还能跟他们聊聊天。”

  “……”

  孙司道一口银牙早就咬碎了,听了这话差点将牙渣子混着血一起吐出来。

  他们走后,许棉回味了会儿,觉得整个过程都顺利得特别不可思议,像强盗占山为王似的不走常理。

  荣哲吹了声口哨:“要什么常理,商场如战场,不是真刀真枪也得玩儿得你死我亡,为了达到目的,当然该用的手段还是得用。”

  许棉:“可我不明白,”她看向挨着桌子一角确认合同的霍江逸:“这样只是为了拍卖许可证?”

  霍江逸合上合同,起身:“当然不只是这样。”

  许棉恍然:“对,还有帮医院那位老奶奶拿回笔洗对吧。”

  荣哲闻言轻哼:“你还真拿你这位新晋男友当纯良善辈?”

  许棉不解。

  难道不是这样吗?许可证,笔洗,都到手了呀。

  霍江逸朝荣哲打了个响指:“我身为男友的品性就不用你来评价了。”

  荣哲“切”一声,晃晃悠悠转身往外,又抬手一挥:“走了。”

  荣哲和老刘也走了,最后只剩下许棉和霍江逸。

  整个楼层都很静,静得心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许棉第一次恋爱,初次上路头一遭,总不知道该如何跟身为男友的霍江逸相处,连称呼都是刚改口改过来:叫老板不对,叫江总怪怪的。

  霍江逸倒是很体贴人,跟她说:“直接喊‘你’,口语化也方便。”

  许棉问:“你是叫江威吗?上次你说的时候,我总感觉像艺名。”

  艺名?

  霍江逸听了想笑,但也差不多,本来就是随口说的一个名字,并不是本名。

  但有关本名,尤其是姓氏,他却有些讳莫如深,甚至不肯承认,哪怕是在她面前。

  这是他多年来和家族抗争的一个心结,内心中坚持不认甚至不提的意愿,没人可以改变。

  “江逸。”这是他从博物馆回来之后告诉她的名字:“奶奶取的。”

  许棉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知道他的本名。江逸,真好听,又觉得很巧:“我也是奶奶取的名字。”

  霍江逸当时却在想别的。

  他对她所知不多,但比起相互了解不够之外,他对家族的讳莫如深和背后与家族的一些矛盾才是重点。

  其实刚刚在一起,并不需要想太多,可他能够预见,伴随着事业和生活的一步步前进,越往后阻碍可能会越多。

  尤其他如今连姓氏都在隐瞒,由小见大,背后掩盖的问题只多不少。

  他已经在提前思考某些问题了。

  比如家族、父母一直想落实到他身上的婚约。

  虽然这婚约没有法律效力,只有双方长辈家庭的口头允诺,霍家也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但他隐瞒了就是隐瞒了,这婚约也渐渐如同悬在他头顶的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落下来,又会削掉多少皮肉,伤害多少人。

  或许该趁早解决掉。

  于是在此刻,当许棉别扭着不知该怎么相处、该说点什么的时候,霍江逸走近,一手撑在她背后的桌沿,一手扶在椅子的靠背上,弯腰贴近:“有件事。”

  他的气息永远是温温的,带着一些很特别的味道,她至今没有分辨出来是什么。

  他一靠近,她又开始闻,思路都有点卡:“嗯?”

  霍江逸:“我们的事,我准备先和奶奶说一下。”

  许棉默默吸着那些好闻的味道:“嗯。”

  嗯?

  等等!这就和家里说了?

  许棉吓了一跳:“太早了吧。”

  霍江逸并不觉得早,他知道她才20岁,人生尚早,未来还有很多可能,而中国文化里婚恋方面较为传统,和家人说便有种双方定下来准备结婚的意味。

  她说太早,在他的理解里,或许是觉得以后的发展还不确定,但他觉得恋爱过程如日升如花开,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不确定”三个字在他这里并不存在。

  “早?”他还压着腰,将她圈在气息范围内,闻言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有意逗她。

  许棉意识到自己这个表达有误,连忙:“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就说,你奶奶还以为你现在就想结婚呢。”

  霍江逸扬眉:“结婚?你想结婚?”

  “……”

  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许棉脸都臊了,耳根通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鼻腔里轻哼,慢慢靠近,压着嗓音,低声道:“那是什么意思?”

  她试图重新做解释:“就是我们才在一起呀,按照一般流程,不是该谈谈恋爱约个会,先不跟家人说,然后……唔!”

  他用自己堵上了她的唇。

  用温热的舌尖撬开了她的齿贝。

  第一次在街上亲吻的时候,他怕吓到她,浅浅地亲了两下,便拉她入怀,打车回别墅。

  如今这个吻却是一口气亲下来,从唇到齿到舌尖,绵长深入,用气息,用唇舌,完全将她拥住。

  许棉节奏全乱,喘不过来气,不得不长开嘴巴,他趁机再次深入,同时伸手,胳膊轻轻一带,将她拉起来,抱进怀里,再带着她一转身,变成他坐在椅子上,她坐在他怀里的姿势。

  这有点令她不好意思,令她觉得害羞。

  况且这个姿势有一点特别不好——

  手该往哪里放?

  她吻得有点小紧张,吻得有点缺氧,便没有功夫去思考这个问题,两只胳膊缩在自己身前,手上还攥着拳头。

  许棉是真的紧张,紧张捏起的拳头里,指甲都陷入了掌心。

  却忽然有温热覆盖在手背——

  他一手搂着她的背,一手握住她攥在一起的两只手。

  这时候她才发现,男人的手掌宽大,她自认自己的手不小了,捏个拳头他竟然也能长开五指一起覆上。

  “因为是好消息,所以才想告诉奶奶。”

  霍江逸对什么都很克制,极少贪恋某种东西,此刻却嫌吻得不够,分开唇还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唇角。

  许棉有点晕晕的,顿了顿才想起这是接吻之前的话题,刚刚她解释得越描越黑,这会儿学聪明了,知道他之前是故意逗她的,便不再多言。

  他要说也行啊,都可以,反正她早晚也要打电话给师父师母说的。

  她便靠在他怀里,盯着他领口的纽扣瞧。

  霍江逸开始捏她的手,掰开拳头,揉掌心,揉五指,好像在给她的手做spa,又一边跟她口气随意地聊着:“告诉奶奶,等于家里都知道了。”

  许棉忽然想起他家里的事,抬了抬眼睛,看到他的下巴:“这样没关系吗?”

  他跟家里不和,甚至还断绝往来,她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如今他们在一起,他家里知道了会是什么态度?

  “也不管吗?”她问。

  霍江逸不想蛮她,也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可能会有点麻烦。”

  许棉坐了起来,看向他:“什么麻烦?”

  霍江逸还在捏她的手,软软的,修长的,指甲修得干干净净。

  他垂眸看了看,觉得这手跟玉似的。跟着就想起自己曾经帮霍江纵买过一只飘花手镯。

  其实正确来说,当年那镯子最开始是自己相中拍下来的,霍江纵说需要一样礼物送女孩子做成年礼,他便把那只飘花给他了,如今想想,就不该给他,自己留着,现在还能给她戴。

  他一时分了神,回神才想起要说什么,抬眼,望进女孩儿干净润朗的眸光中。

  “或许会意识到原来断绝关系切断经济这招对我没用,然后开始找我,想其他办法让我乖乖老实地回家做他们想让我做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许棉想了想,因为实在不清楚他和家里有多大的矛盾,也估摸不出一个大概的形势,只得问:“那到时候真这样了该怎么办?”

  “我小时候有一句反抗父母的至理名言,现在用也合适。”他看着她笑道:“打死也不。”

  许棉却说:“没关系啊,你回去了,还有我嘛,我一个人也能经营好公司的。”

  霍江逸笑说:“你这话千万别让荣哲听到。”

  许棉:“?”

  霍江逸:“他回头听了会哭的,哭这么好的女朋友他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

  许棉被逗笑,在他怀里的姿势也没那么拘谨了,抬起胳膊圈住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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