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片刻的温存
看汀若近乎疯癫的一直叫嚷着“危险，快走！”，墨澜只觉得心酸难耐，用力抓住汀若的肩膀使劲摇了摇：“汀若，汀若，你醒醒！”
汀若依旧不停的呢喃着“危险”。
“既然一切事情都已完结，那么大哥，”白铄站起身来，“告辞了。”
白枭坐在椅子上拱了拱手，连句客套的话也没说，就放任白铄几人大摇大摆的把神志不清的汀若给带出府去。白枭狠狠的咬着银牙盯着白铄一行人的背影，心里暗暗下决心：哼！就让你赢这一局又如何？失了左膀，我还有右臂。本太子想要得要的东西，你们谁也没有资格跟我抢！眼睛里闪过一道凶光，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转看向仍旧跪在地上的孙妈妈。
孙妈妈不由的抖了一下，继而闭上眼睛，眼角浸出点点湿意。
下一秒，白枭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孙妈妈的脖子，硬生生的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说，你都告诉了他什么？”白枭的话透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裸的杀意更是让这本就寒冷的温度陡然又掉几度。
孙妈妈苍老的脸憋得通红，皱纹也越发深刻起来，颤抖的声音回答：“老奴若说老奴什么都没说，主子你肯信吗？”
白枭被她语气中的无奈震了一下，手上的力度也松了几分，但仍旧是一副凶煞的嘴脸呵斥道：“少跟本太子打亲情牌！若不是看你当年曾经对母后有恩，身上那点子武艺还勉强能为我所用，本太子岂能容你至今？以后莫要倚老卖老，不然休怪本太子立刻送你去西天！”白枭说完把孙妈妈狠狠推在地上，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这次看你年迈，多容你一次。你给我回到山上训练死士，以后再也不要下山来！”丢在这么一句话，白枭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孙妈妈的视线。
孙妈妈泪眼婆娑着看着白枭已经消失的背影，心中绞痛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缩起身来。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年轻时的她本是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冷血杀手，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被钱皇后司马慕琳，也就是太子白枭的生母所救。见多了世间冷酷却从未感受过温情的她被这温婉柔美的女子所感动，发誓誓死追随，一直隐在暗处保护她的安全。爱屋及乌，对于司马皇后所出的一双儿女也是疼爱有加，尤其是太子白铄，从小便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抚育。司马皇后因病逝世，因着她的遗嘱，又全心教会白枭一身武艺，甚至冒着被扣上叛乱罪名的危险，帮白枭组了“隐门”，为他培养死士，以巩固地位。
可是刚刚那个对她横眉怒目，甚至想要亲手杀了她的那个男子，真的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吗？
那个幼时会抱着她的腿叫“姑姑”，撒娇着跟她学武艺的孩子，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多疑狠厉的模样？是她错了吗？才会把他养成今天这个样子......
孙妈妈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出了太子别院的墨澜一直紧紧的搀着虚弱的汀若，白烁善解人意的没有跟她们共乘一辆马车，而是调来了一匹大马，威风凛凛的骑在马车前面为她们开路。
汀若眼神依然呆滞，失了往日的神采。在墨澜的不断轻声抚慰下，渐渐放松了情绪，终于安静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墨澜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睡去的汀若，只觉得眼眶一阵阵的发热。
那张曾经娇俏的圆脸如今瘦的凹了下去，眼窝处也是塌陷的令人心惊。身上更是瘦骨嶙峋，隔着一层单薄的棉衣，墨澜甚至可以清晰的数出她的肋骨。只剩下她那凸起的四个月的肚子，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刺眼。
一直以来，墨澜都认为自己当初放任汀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对的，甚至还天真的以为，汀若是在替她完成她永远不能实现的梦，嫁给自己所爱的人，然后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她太傻太天真，固执的把童话当成现实。可是她忘了，童话之所以是童话，因为那是人们的想象，而正正是因为无法实现，才会有那么多人去憧憬。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她明知自己身份复杂，孙妈妈不怀好意，未来有太多未知的秘密，却那么大意的留下她当时最亲近的汀若，难怪他们会对她下手。除了汀若和念薇，她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人？
想到这，墨澜心里忽然闪过一张冷毅的脸。
白烁吗？难道是自己已经开始在乎他了不成？
墨澜忐忑的掀了帘子往外看去，看见白烁那挺拔的背影，心中莫名就有一种安全感。墨澜微微红了脸，想起这一路的温存，嘴角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
依旧是到了刚来的“韩府”，白烁请了当地的名医来帮汀若诊治。汀若依然沉沉的昏睡着，或许是因为紧张了太久，情绪一下子放松下来，汀若睡的出奇的沉，让墨澜很是紧张了一阵。直到大夫承诺说母子平安，不过是母体虚弱过度，才导致的昏睡，墨澜才稍稍放下些心。
“好了，回去歇会把！”白烁温柔的声音在墨澜耳边想起，回头看见白烁一脸的关切，墨澜莫名觉得心安。点了点头，任他牵着自己的手回了房间。
“王爷……”墨澜突然的开口让白烁很是意外，回过身自然的把她揽在怀里，柔和的应声：“怎么了？”
墨澜温顺的窝在白烁的怀里，第一次主动伸出双臂环住白烁的腰，倚着白烁的肩，温柔又略带羞涩的开口：“谢谢你！”
白烁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心底油然而生。感觉到墨澜的依赖，白烁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重要，从来没有试着去在乎过谁，除了娘亲。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在他面前流泪，甚至咽气。让他一度认为自己是那么的没用，那么的渺小，那么弱。于是他便发誓让自己变强，强到有能力保护所有他可以保护的人，而现在，他最想保护的人就倚在他的怀里，温柔的对他说着感谢。
白烁紧了紧双臂，把墨澜箍在怀里。
“知道这宅子为什么姓‘韩’吗？”温存了一会，白烁悠悠的开了口。
墨澜迷茫的抬起头：“恩？”这个问题墨澜确实有疑惑，宅子虽然挂着“韩府”的招牌，这里的下人却好像是习惯了白烁这个主子一样，所有人都井然有序。一开始墨澜还以为是白烁在燕城的别院，可是回来听见下人门一个个都是尊称白烁“王爷”，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白烁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忧伤以来，拉了墨澜的手坐到床边，眼神空灵而悠远，好像是沉浸在很遥远的记忆里一般，语气飘渺：“‘韩’是我娘亲的姓氏。我的娘亲，曾经的闺名叫做韩忆绵。”
韩忆绵？如此温婉的名字，想必应该是位水一样的女子，柔情而又多情。认真的听着白烁的叙述，墨澜不禁在心里勾勒着他娘亲的样子。
“她有着棉花一样软软的性子，从我记事以来，她就一直永远温和的笑，从来没有与谁红过脸，也从来没有跟谁大声吼过一句话。无论那些人用多么难听的话语指责她，甚至侮辱她，说她未婚先孕，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甚至还残忍的说要拿娘浸猪笼……”白烁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心痛还是愤怒，眼里也笼上一层雾气。墨澜反手包住他颤抖的大手，让白烁有勇气往下说去。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保护不了娘亲，只能看着她被人欺负。连我也被人骂做是‘野种’，我气不过，跑去跟别人打架，被别人拉到娘的面前恶毒的骂我‘有人生没人教’，我记忆里，那是娘第一次打我，也是我第一次见娘掉眼泪。从那以后，我就变的很乖，不跟别人说话，不跟别人玩闹，永远都是一副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悲。可是我却看见娘越来越频繁的掉眼泪，每次都是深夜，娘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大滴大滴的眼泪重重的一颗颗砸在地上。让我看的心惊，却无能为力。”
白烁顿了顿，闭上眼睛隐去眼泪的泪意。
“我开始恨我那从未露面的爹，恨他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杀了他。若不是他，娘亲怎么会苦等那么多年，若不是她，娘亲怎么会孤身一人把我带大，若不是他，我们母子怎么会受到这么多无谓的讽刺和羞辱……就因为他的皇位，他的天下，呵呵……”白烁一脸苦涩的笑，眼泪冲破眼眶淌在了脸颊上，“可是娘却致死都念着他，这里，燕城，就我们脚下站着的这一方土地，是娘亲和他相认的地方。娘亲临死的时候，让我把她的骨灰带回来买到这个最开始的地方……”白烁的声音渐渐的弱下去，脆弱的模样让墨澜很是揪心。
艰难的揽着白烁宽厚的肩膀，奋力想要给他个安慰的拥抱。
白烁倚在墨澜的肩头，激荡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
“王爷……”门外一个下人试探的问话打破这难得的温馨。
白烁略带尴尬的从墨澜怀里直起身子，却是有点微微的留恋。“什么事？”
“康府的三少爷来了，说是求见尹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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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烁：咳咳，众位亲们，本王有事相求。喵喵那个后妈居然说票票不给够就不让我娶漂亮媳妇，你说本王好容易深情一会容易吗？深情的王爷伤不起啊伤不起，亲们快拿票票拯救下本王的爱情吧！有功者本王自有厚赏！要给力啊！）
王爷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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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太子别院的墨澜一直紧紧的搀着虚弱的汀若，白烁善解人意的没有跟她们共乘一辆马车，而是调来了一匹大马，威风凛凛的骑在马车前面为她们开路。
汀若眼神依然呆滞，失了往日的神采。在墨澜的不断轻声抚慰下，渐渐放松了情绪，终于安静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墨澜看着倚在自己怀里睡去的汀若，只觉得眼眶一阵阵的发热。
那张曾经娇俏的圆脸如今瘦的凹了下去，眼窝处也是塌陷的令人心惊。身上更是瘦骨嶙峋，隔着一层单薄的棉衣，墨澜甚至可以清晰的数出她的肋骨。只剩下她那凸起的四个月的肚子，显得那么突兀，那么刺眼。
一直以来，墨澜都认为自己当初放任汀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是对的，甚至还天真的以为，汀若是在替她完成她永远不能实现的梦，嫁给自己所爱的人，然后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她太傻太天真，固执的把童话当成现实。可是她忘了，童话之所以是童话，因为那是人们的想象，而正正是因为无法实现，才会有那么多人去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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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烁吗？难道是自己已经开始在乎他了不成？
墨澜忐忑的掀了帘子往外看去，看见白烁那挺拔的背影，心中莫名就有一种安全感。墨澜微微红了脸，想起这一路的温存，嘴角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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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澜温顺的窝在白烁的怀里，第一次主动伸出双臂环住白烁的腰，倚着白烁的肩，温柔又略带羞涩的开口：“谢谢你！”
白烁忽然觉得心跳加速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在心底油然而生。感觉到墨澜的依赖，白烁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重要，从来没有试着去在乎过谁，除了娘亲。可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娘亲在他面前流泪，甚至咽气。让他一度认为自己是那么的没用，那么的渺小，那么弱。于是他便发誓让自己变强，强到有能力保护所有他可以保护的人，而现在，他最想保护的人就倚在他的怀里，温柔的对他说着感谢。
白烁紧了紧双臂，把墨澜箍在怀里。
“知道这宅子为什么姓‘韩’吗？”温存了一会，白烁悠悠的开了口。
墨澜迷茫的抬起头：“恩？”这个问题墨澜确实有疑惑，宅子虽然挂着“韩府”的招牌，这里的下人却好像是习惯了白烁这个主子一样，所有人都井然有序。一开始墨澜还以为是白烁在燕城的别院，可是回来听见下人门一个个都是尊称白烁“王爷”，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白烁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忧伤以来，拉了墨澜的手坐到床边，眼神空灵而悠远，好像是沉浸在很遥远的记忆里一般，语气飘渺：“‘韩’是我娘亲的姓氏。我的娘亲，曾经的闺名叫做韩忆绵。”
韩忆绵？如此温婉的名字，想必应该是位水一样的女子，柔情而又多情。认真的听着白烁的叙述，墨澜不禁在心里勾勒着他娘亲的样子。
“她有着棉花一样软软的性子，从我记事以来，她就一直永远温和的笑，从来没有与谁红过脸，也从来没有跟谁大声吼过一句话。无论那些人用多么难听的话语指责她，甚至侮辱她，说她未婚先孕，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甚至还残忍的说要拿娘浸猪笼……”白烁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心痛还是愤怒，眼里也笼上一层雾气。墨澜反手包住他颤抖的大手，让白烁有勇气往下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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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烁顿了顿，闭上眼睛隐去眼泪的泪意。
“我开始恨我那从未露面的爹，恨他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杀了他。若不是他，娘亲怎么会苦等那么多年，若不是她，娘亲怎么会孤身一人把我带大，若不是他，我们母子怎么会受到这么多无谓的讽刺和羞辱……就因为他的皇位，他的天下，呵呵……”白烁一脸苦涩的笑，眼泪冲破眼眶淌在了脸颊上，“可是娘却致死都念着他，这里，燕城，就我们脚下站着的这一方土地，是娘亲和他相认的地方。娘亲临死的时候，让我把她的骨灰带回来买到这个最开始的地方……”白烁的声音渐渐的弱下去，脆弱的模样让墨澜很是揪心。
艰难的揽着白烁宽厚的肩膀，奋力想要给他个安慰的拥抱。
白烁倚在墨澜的肩头，激荡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
“王爷……”门外一个下人试探的问话打破这难得的温馨。
白烁略带尴尬的从墨澜怀里直起身子，却是有点微微的留恋。“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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