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笔记之二: 由兼职再看拉罗萨其人_我在HP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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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笔记之二: 由兼职再看拉罗萨其人

  斯内普在地下室连着的一个小房间里找到了玛西娅娜·拉罗萨。这个狭小房间显然同时充当了主持人的办公室,拳手的休息室,还有观众们下赌注的地方,纸张凌乱地堆在一张小小的木桌子上,地上还有好几条沾了干涸褐色液体的抹布。这时候房间里没有别人,玛西娅娜·拉罗萨坐在椅子上,双肘支着膝盖,垂着头,弓着背,正慢慢解手上缠着的绷带。苍冷的白炽光打在她身上,清晰地照出她肩膀上红肿的钝击伤和血色的擦伤。灯光和阴影勾勒出她线条优美的脖子,纤细但结实的手臂,精巧的肩胛骨,甚至在紧身背心下隐隐若现的背部肌肉。

  玛西娅娜侧过头来,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斯内普。她直起身,灯光照亮了她被花纹覆盖的脸庞,在这样近的距离,斯内普终于可以在青黑的颜料下看见一些熟悉的五官和轮廓。

  “晚上好,教授,”她微笑道,“方才我还以为出现了幻觉呢。”

  “拉罗萨小姐,对于在此处与你会面一事,我比你更惊讶。”斯内普不无讽刺地说,“邓布利多告诉我可以在这里找到你的。”

  她蓝莹莹的眼珠子盯着他,覆着涂料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斯内普觉得很烦躁。

  “劳您久等,您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她站起身来,裹上一件长及小腿的薄风衣,“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这就和您离开。”

  斯内普跟着她左转右转,走过一段昏暗的楼梯,从后门钻出了地面。呼吸着微凉的夜风,斯内普才觉得自己终于回到了稍微熟悉的世界。

  等拉罗萨停下脚步,转向他时,他开门见山地说:“拉罗萨小姐,我只想知道你手上有没有鲨蜥兽的心脏,或者它的线索。”他顿了一顿,“如果你有的话,我希望你能出售一些给我。”

  玛西娅娜看了他一眼,“我有,但是是没有处理过的。”

  斯内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运气,“我是说鲨蜥兽,你真的有?”

  “准确地说,我在丛林里正好碰见一只想要吃我的鲨蜥兽,”她摊了摊手,“我只作了最基础的保存。”

  “我能看看吗?”斯内普谨慎地问,发现拉罗萨明显犹豫了一下。

  “您……什么时候需要?”

  “如果是没有处理过的,今晚。”斯内普简短地说,“出了意外,我本来应该明天日出之前加入准备好的材料。如果你的材料没有处理过,我需要一整晚的时间来做准备。”

  “那好吧。”她皱了皱眉,“如果时间这样紧急,您只能到我住处去取了。”斯内普审视地看了她一眼,略点了点头,伸出左手。玛西娅娜伸出右臂不轻不重地勾住他的手臂。斯内普觉得很古怪:一个穿着风衣和作战裤,满脸刺青的人正用淑女的姿态挽着他的臂弯。不过他也没时间感慨这些,下一刻她就带着他幻影移形了。

  斯内普迅速从幻影移形的不适中恢复过来,发现玛西娅娜已经走向了一个毫无特色的麻瓜公寓楼。大门上有一个数字,但是他没看见街道的名字。从被城市光污染映成橙色的夜空看来,他们还在伦敦。

  玛西娅娜领着斯内普上到了三楼,她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面白墙前,一扇窄窄的木门突然从墙里浮出来。她轻挥魔杖,解除了好几个防护咒语之后才掏出钥匙开了门。

  玛西娅娜脱下风衣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领着斯内普走进客厅。她的公寓乍一看似乎寻常,可迎面一扇落地大窗,客厅宽敞疏朗,都绝不是这破旧麻瓜公寓楼能有的格局,也不知用了多少空间扩展咒。客厅虽不小,里头却只有一条沙发,沙发前一张茶几,厨房里一张餐桌,连椅子都只有两把——若忽略她养的植物,几乎简单得不像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的家。这公寓里最夺人眼球的莫过是地上、架子上、窗台上或立或摆或挂着的许多植物,大的将有一人高,小的不过拳头大,郁郁葱葱,一下就让这有些太空落的客厅生机勃□□来。

  斯内普仔细看了看,发现有魔法品种也有普通的植物,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每一样都长得很好。

  玛西娅娜径直走向厨房,洗干净双手,灌满一个水壶放在灶上。接下来她拿出一只茶壶,一对茶杯,一对碟子,然后踮起脚去够橱柜上层的托盘。她纤细的身体拉得长长的,背心略微卷起,露出一小段柔软的腰肢。

  “不必麻烦了,”斯内普僵硬地站着,“我想直接看货。”

  玛西娅娜闻言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转身面向他,“是这样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您在客厅再略等一等。我想处理一下这个,”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想了想,补充道,“我嘴里被磕破了,说话其实不是很方便。十五分钟就够了。”

  斯内普只好点头,在沙发上坐下。

  “大吉岭可以吗?我也有格雷伯爵。”

  “大吉岭就可以。”

  她从茶叶罐里舀出一大勺干茶叶,冲进开水。又从一个小铁罐子里夹出几块曲奇,摆在碟子里。她垂头摆弄这些东西,脖颈、后背和腰窝勾出的曲线这样柔和,侧脸上的刺青却又如此狰狞。很快,玛西娅娜把一壶热茶,一小碟曲奇,还有一碟切成小块的三明治放在斯内普面前的桌子上,对他点了点头,消失在一道门后。

  斯内普并没有听见水声——应该是静音咒——但是他闻到了一阵带着温热水汽的玫瑰香。毫无疑问,这是拉罗萨沐浴液的气味。他端起茶杯,红茶清淡的香味无法盖过那细细的玫瑰香气。他又拈起一块曲奇闻了一闻,浓郁的黄油和香草的甜香。斯内普突然想起自己今晚错过了晚饭。他小心地咬了一口,惊奇地发现它非常美味,便毫不客气地把一整碟都就着茶吃掉了。然后他决定也尝一块三明治。

  玛西娅娜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舒适的居家服,脸上的假刺青洗得干干净净,光润晶莹的脸颊上带着一丝沐浴过后的红晕。她提着一只旧龙皮箱子,眼睛在斯内普面前的两只空碟子上扫过,什么都没说。她把箱子放在地板上,打开,率先钻了进去,探出一个脑袋对斯内普说:“劳烦跟我进来看,那鲨蜥兽是成兽,我的公寓可不够大。”

  斯内普跟着她爬下窄窄的扶梯,箱子里是一个足球场大的、光线明亮的房间。房间离他们几步之处有一个半人高的工作台,台上平躺着一只鲨蜥兽。那鲨蜥兽足有十米长,近三米高,覆盖着骨片的狰狞头颅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尸体上的尘土都清理干净了,用咒语细心保存着。斯内普快步走到工作台旁,细致地检查了一番,点点头“很好,我要了。”他报出了他向供应商购买第一批材料的价格,“如何?”

  斯内普讨厌讨价还价,但是他很擅长,也不惮于这么做。他知道自己报出的价格大约能比她卖给药材商的要高,但是他之前别无选择地告诉了拉罗萨小姐他有多么急需这批药材,显然她可以利用这一点多谋一些利润。

  “很公道。”她无所谓地说,“成交。”

  啧,格兰芬多。

  空有一身还价本事没处展示的斯内普在心里大大翻了个白眼。

  玛西娅娜戴上一双长手套,一扳工作台边的小把手,一个抽屉滑了出来,里面各种大小形状的刀、锯、剪子应有尽有,寒光四射。她拿起一把平凿,小心又快速地撬起鲨蜥兽胸部的鳞甲,一片片收好,动作十分利落熟练。斯内普一边盯着她操作,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所以说,我们的前女学生会长外号叫眼镜蛇?”

  “嗯。他们给我起的外号。一开始他们问我名字,我说随便,”玛西娅娜弯下腰去拿起一把小刀,快速而准确地划开鲨蜥兽暴露出柔软肌肤的胸腔,却一滴血液都没有流出来,“他们就叫我“女孩”。后来是“那个女孩”。再后来就是眼镜蛇。”

  “为什么?”斯内普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我看不出你的……‘业余爱好’……有什么意义,如果你使用魔法,那些麻瓜根本不可能伤到你。”他露出一个刻薄的冷笑,“所以究竟是你喜欢被殴打,还是你喜欢殴打麻瓜?”

  “我从来没有在那里使用过魔法——无论是防御还是进攻——我完全是以麻瓜的打法战斗的。我一直很小心地收敛着所有魔力。”玛西娅娜抿了抿嘴,“没错,靠着魔药和魔咒,我的恢复更快,因为魔力的滋养,我的□□也更强韧一些,可是出于公平,每次战斗后我都会暗中治疗我的对手,以保证他们身上不会留下隐患。”她谨慎地看斯内普一眼,“就算是魔法部发现了,我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斯内普冷哼一声,“自视过高可真是格兰芬多的特色。在我面前少卖弄你那点小聪明吧!你这样一个小傲罗身上有什么可图谋的,能让我自愿去和魔法部打交道?”他拉下脸来,乌沉沉的眉毛压在细长的黑眼睛上。

  玛西娅娜涨红了脸。

  她的窘迫显然取悦了斯内普,他挑起一边嘴角,轻蔑地一笑。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是我失言了,请您原谅。”

  斯内普愣了一愣,他对她的礼貌感到有些莫名的恼火:也许是因为她的退让使他失去了继续刻薄她的借口吧。接下来一小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最终斯内普的好奇占了上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噢。我为什么打拳吗?我觉得这是不错的实战训练,您知道,能培养我的战斗意识。”

  “我不知道,”斯内普无情反驳,“也不认为这种粗野的肉搏对巫师战斗有什么帮助。”

  “敏捷和技巧在躲避和精准发射魔咒上相当有帮助。”她细心地割下最后一刀,双手伸进怪兽的胸腔捧出一个篮球大的心脏,直起身来耸耸肩,“而且我也不想在不能使用魔力或者魔力耗尽的时候任人宰割……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样的情况。时刻警惕嘛。”

  “为什么要选那种地方?”斯内普一边问,一边挥舞魔杖变出一个大玻璃瓶。

  “哦谢谢……”玛西娅娜小心地把心脏放进斯内普捧着的玻璃瓶,往里面注满清水,又取了一把银色粉末撒进去,斯内普塞上瓶盖施了一个强力的保护咒。她一边收拾清洗工具,一边说,“为什么选地下黑拳场?因为在那里,我的敌人不会点到即止。傲罗司的训练当然非常全面,可教官不会真正伤害我,而糟糕的是,我也知道。”她顿了顿,“……我在那里的第一场被打得很惨,要我不是女巫只怕已经死了,而对手仅仅是一个块头没比我大多少的麻瓜男人。我从来没有直面过那样□□裸的杀意,整个人都吓懵了。你知道刚执业的年轻傲罗折损率有多高吗?最近五年的平均值是30%……我的工作是生死之搏。我只是想要从心理上到技术上,准备得更充分一点罢了。”

  斯内普其实完全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和大部分巫师不一样,拜他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经历所赐,他全然明白敏捷,耐力,还有战斗意识的作用——哪怕是魔法对战也是一样。他对敌人的恶念和杀意并不陌生,却也亲眼见过青涩的同龄人在战斗中惊慌失措,下一刻就被索命咒击中没了声息。他只是惊讶于她还是个学生时就有这样的领悟:一般来说,这种领悟是由恐怖,鲜血,伤痛,甚至是身边人的死亡才能换来的。不过如果是拉罗萨,有这种意识也不奇怪。虽然斯内普仍然认为她的理由有些牵强,但他也不想再追问下去了。

  斯内普看着十九岁姑娘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光的明媚面孔。她腮帮子肿起了微微发红的一块——大约是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处理——但她的眼睛像是黑湖般冷静。

  他想,以前学校里那些追着她跑的男生真应该看看她今天的模样。他们知道什么呢。

  斯内普收好瓶子,付过金加隆之后就马上告辞了。二人爬出皮箱,玛西娅娜把他送到门口。斯内普回过身来,“拉罗萨小姐。”他顿了顿,“如果你以后再有什么稀有材料,还请通知我。”

  “我的荣幸,斯内普教授。”她露出一个微笑,扯到嘴角的伤口,脸上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痛楚。斯内普乌黑的眼睛看向她的脸颊,又迅速收回目光,“多谢你的茶点。”他仓促地点一点头,迅速转身离开了。

  玛西娅娜看着他漆黑的袍角打了一个小卷消失在门缝里,然后门砰地一声在他身后自动关上。她犹豫了一下,上前两步把眼睛凑到猫儿眼上。走廊上已经没有了那瘦削高大的身影。

  玛西娅娜踱回客厅,准备收拾茶壶杯子。她弯下腰去,却发现白磁碟旁边立着一个只有拇指粗,中指长的玻璃小瓶。她轻轻拔出瓶上的软木塞,小心地闻了闻。是治疗外伤的魔药。她用手指蘸了一点点在舌尖上尝了尝,质量是大师级的。

  她笑了笑,觉得今天真是不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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