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Ave Maria_我在HP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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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Ave Maria

  西里斯对于韦斯莱一家和凤凰社众人在格里莫广场过圣诞这件事感到十分开心——开心得简直有些过头。他忙上忙下地装饰房屋,唱着圣诞欢歌,和卢平吹嘘他最近为邓布利多做的几个任务如何如何惊险,指使克利切给他拿这个拿那个,把赫敏气得半死。

  “别这样,多运动一下对克利切的健康有好处,是吧老伙计?”西里斯挤眉弄眼地说。

  克利切唠唠叨叨地说:“少爷为什么不可以一次吩咐完,不过克利切乐意效劳。少爷可能真的是个笨蛋,克利切会幻影移形,不需要运动……”

  玛西娅娜觉得西里斯有一点人来疯,不过他自打从阿兹卡班出来就有点怕孤独,很不情愿自己待着。平时没什么人和他聊天时,他甚至会叫克利切出来陪他唠嗑——这从前相看两厌的一主一仆如今竟建立了一种古怪的友谊。实话说,西里斯这么个活跃的人,独自一人在牢房里呆了十二年,除了摄魂怪和回忆之外一无所有,难免要落下点病根。

  这也是没办法的,陈旧的伤害也只有时间能够完全治愈。

  十二月二十四日,从白天开始,玛西娅娜和莫莉就泡在厨房里忙个没完。虽然有克利切,可是西里斯有点担心他年纪大到无法独立制作一顿大餐,赫敏扬言要是由受奴役的小精灵做圣诞晚餐她情愿绝食,而莫莉和玛西娅娜都认为圣诞这种时候还是要亲手烹饪才够有节日气氛,所以商量之后还是由两个女巫掌勺——就为了这个,她们被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画像好一顿嘲笑。

  “我这辈子,甚至没有自己亲自烧过一壶水。”画像里的老女巫斜着眼说,一边走到厨房外面的一个画像里试图看清女巫们在厨房里做什么,一边轻蔑地补充,“当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指望你们理解什么叫特权。”

  玛西娅娜拈起一颗刚刚在可可粉里滚了一圈的松露巧克力放进嘴里:“嗯嗯,我是不大了解你的特权,但目前来说我的特权就是还能尝出巧克力的味道,超好吃的我跟你说。”

  已经死成一张画像,五感皆失的沃尔布加·布莱克看着玛西娅娜一脸享受地站在她面前吃巧克力,气得跑掉了。可过没一会,在玛西娅娜往腌好的牛肉上抹黄油时,她又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厨房外面的画像里。

  穆迪拿出了玛西娅娜的胶片播放机,放上了圣诞节特辑。玛西娅娜高兴地跟着音乐扭起来,穆迪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要听着圣诞歌干起活儿来才有劲。”

  大家一边哼着歌一边忙手上的事情。蒙顿格斯忙着安装那棵巨大的,装饰着活精灵的圣诞树。西里斯把每一个角落都挂满了冬青、不会融化的冰凌,金银彩带,还在每一个门上都挂了榭寄生。卢平变出了魔法雪花堆在墙角和地板上,除了不会化之外摸起来和真的雪一样蓬松冰凉。克利切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大门边的一个画框,画框里的老太太傲慢地指使他去重新播放唱片里的第三首歌:“你们这些人擅自到我祖上的家宅来,原本以你们的身份根本不配到布莱克家来做客的,既然我那没出息的大儿子一定要邀请也就算了,好歹该放些有品味的音乐。我死了也要受你们折磨不成……”

  玛西娅娜实在不知道在这个老宅里发生了什么,连这个原本一见面就只会尖叫和诅咒的画像也似乎恢复了一部分理智。她怀疑这和克利切有关系。克利切的神智越来越清醒,说话也越来越通顺有逻辑,倒显得没有以前那么衰老了。

  今年圣诞晚餐玛西娅娜终于如愿烤了一只大火鸡——以往她和穆迪两人吃不了一只哪怕最小的火鸡,总是没办法做这道经典节庆菜。在众人推杯换盏,等待午夜钟声时,她却忍不住想,霍格沃兹今年的圣诞节是什么模样……大概是很热闹的吧。阿不思总能把气氛搞得很欢乐……但斯内普总是不十分欢乐的,他就算做喜庆的事情也一副不情不愿地样子,虽然她总觉得他也未必真不喜欢。

  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的圣诞礼物。

  对斯内普的圣诞礼物,玛西娅娜没有特别期待。除了三年前的圣诞特意送了用生命之水配制的魔药之外,斯内普年年圣诞节都是熬一大锅魔药,装出十几瓶,关系好的同事一人送一瓶(乌姆里奇和卢平之流是没有的)。据米勒娃所说,这位仁兄已经这么做十几年了——有一年他心情特别不好,居然给同事们一人送了一瓶感冒药。

  圣诞清晨,莫莉仍是起了个大早。昨晚大人们在孩子们全部上床睡觉之后还熬夜分拣礼物,把礼物堆到各人的床脚之后才睡,足熬到了凌晨一两点。玛西娅娜也头一回留宿在了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和莫莉住一个房间。

  “早啊玛莎,我吵醒你了吗?”莫莉轻声问。

  “没有的,我已经醒了。”玛西娅娜在被窝里滚了一滚,翻身坐起,拥着被子发了一会呆。“拆礼物!”

  两个女巫坐在床脚开始拆自己那堆礼物,莫莉叹口气:“往年都是和亚瑟一起拆的。今年他只好一个人了。”

  玛西娅娜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盒里一眼看见了最小的、用普通羊皮纸包裹的那个,先把它取了出来。她瞟了莫莉一眼,见她没有注意这边,赶紧把包装拆了,里面果然是一瓶魔药。只是今年这个药瓶格外小,里面是一种熔化的金子般的液体。

  居然是福灵剂!玛西娅娜把瓶子握在掌心,又惊又喜。惊的是福灵剂熬制起来极其困难,没想到斯内普今年居然这样大手笔。喜的是福灵剂有价无市,关键时刻却是可以扭转局面,甚至可以救命的好东西:她的储备里还没有这个呢。她赶紧把药瓶收了起来。

  莫莉正好拆开她的礼物,是一个大陶碗,上面画着一个头戴花冠,手握权杖的女神:“这是……?”她打开玛西娅娜伴的卡片,上面说这是一个有魔力的物品,无论是什么食物,只要放进一点点,就会变成满满一大碗。莫莉好奇起来,试着将儿子送给自己的巧克力球放了一只进去,不一会碗里就装满了圆嘟嘟的巧克力,捏起一个一咬,奶油和草莓冻混着巧克力涌进嘴里,和原来的巧克力口感一模一样,没有失一点儿风味。

  “这难道是人们说的德墨忒尔之碗吗?”莫莉惊奇地说,“我只听说过,你是从哪儿找到的?玛莎,这太贵重了……”

  玛西娅娜也拈了一个巧克力球扔进嘴里,“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有趣罢了。”

  这倒是实话,她从一个炼金师手里用相当低廉的价格买到了这个碗——当然也只是相对炼金制品而言的低廉。那炼金术师技术过硬,最痴迷复刻各种传说中的制品,可在他造出这个碗之后发现它是个彻头彻尾的鸡肋。这碗唯一的作用就是复制食物,可有魔力的材料(包括魔药原料)那是一概不能复制。它对手里拮据必须精打细算的家庭来说自然是个宝物,可这样的家庭哪里买得起它呢?能付出代价买它的人,又怎么会缺食物?对那样的人来说,家里必有烹调的小精灵,一样美味放在面前都不耐烦吃第二口,根本不需要这样一个碗。如此,这碗在炼金术师手里积灰,最后便宜了玛西娅娜。

  不得不说,想要财源广进,炼金术师在钻研技术之余还得揣摩一下供求关系。

  莫莉见她拆自己的礼物,不由得有些羞赧:“唉,我的礼物有些寒酸了……”

  玛西娅娜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本手抄的菜谱,抬头惊奇地看她:“什么?难道这是你家的菜谱吗?你竟肯把这个给我?”

  “是的,我自己收集的,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我母亲是个极出色的厨师。”

  玛西娅娜尖叫一声,急不可耐地翻了几页,把菜谱抱在怀里:“天哪!谢谢你!这才真是太贵重了呢!”她不由分说地紧紧搂了莫莉一下,打趣道,“这种好东西,我还以为非得嫁到你家来才能弄到呢。”

  莫莉大笑:“我可不介意。比尔只比你小三岁,不是我吹嘘,我这么多儿子里,就数他最英俊也最贴心,你不妨考虑一下。”

  玛西娅娜嘻嘻一笑:“比尔和芙蓉这一对儿这么甜,你怎么还好意思推销你儿子。”

  莫莉闻言有些发愁,叹了口气:“我怕他们长久不了……”

  二人絮絮叨叨拆完了礼物,下楼去准备早饭了。楼下卢平也已经起床,正昏昏沉沉地倒咖啡:“圣诞快乐,谢谢你的肉馅饼,莫莉,也谢谢你的旅行斗篷,玛莎。我很喜欢。”

  厨房里,克利切正在擦桌子,回头看见玛西娅娜和莫莉,举起胸前擦得锃亮发光的金色挂坠盒说:“圣诞快乐。克利切已经用了玛西娅娜小姐送的首饰保养套装。”

  玛西娅娜弯下腰去看了看挂坠盒,笑道:“效果看着还不错,你把挂坠盒保养得真漂亮。你还收到别的礼物吗?”

  “西里斯少爷给了我阁楼储物间的钥匙,老克利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西里斯少爷一向不大灵光……还有格兰杰女孩给了我一条花被子,克利切不感激她,一点都不……”

  卢平微笑:“西里斯想把阁楼储物间给你做新的卧室,他说那里还挺宽敞,算得上暖和透气,你又喜欢家里的旧物,正好和它们朝夕相对。你要是愿意的话,今天我们可以帮你搬过去。”

  正说着话,双子下楼了,客厅越发热闹起来。众人正忙着烤面包、煎鸡蛋,却见一只长耳猫头鹰抓着一个包裹在格里莫广场外面没头没脑地盘旋着。

  “居然这时候还有人寄来圣诞礼物。”莫莉支使弗雷德去把猫头鹰放了进来。

  “妈妈,是珀西的赫梅斯。”乔治说。

  莫莉一听,双眼一亮,在围裙上擦干手忙忙接过包裹,喜上眉梢:“我就知道珀西不会忘记我们的。”

  弗雷德撇嘴,“看来我们也应该离家出走一回……”

  乔治翻白眼:“……这样就算圣诞只给寄一颗比比多味豆妈妈都要开心死了。”

  莫莉瞪他们一眼,捏一捏包裹,拆开包装,一件姜黄色,胸前有一个深蓝p字的套头毛衣滑了出来。

  “噢。”她攥住那毛衣,呆住了。她不甘心地在包装里摸来摸去,似乎还想找出些什么来,可是没有,连一颗糖果,一张卡片都没有。

  双子对视一眼,竟一时没敢说话。

  莫莉捂住嘴,撇过脸去,艰难地保持着镇定,可是那双褐色的眼睛一下子浸满了泪水。她低头抚了抚毛衣,发出一声不堪重负似的饮泣,“珀西……唉。”

  玛西娅娜赶紧坐在她旁边扶住她肩膀,莫莉用手掌按住眼睛,可是眼泪不听话地涌出,顺着她的脸颊和掌沿一直流下来。

  双胞胎有些无措,弗雷德愤怒地说:“妈妈别哭了!珀西就是个没心肝的蠢货,我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个哥哥!”

  “他既然那么想和我们划清关系,我看我们也不用认他了。”乔治赌气地说,“他比狐媚子粪便还不如,狐媚子粪便好歹还有些用。”

  “我看他就是一堆老鼠屎!”弗雷德接话。

  儿子们的话彻底击溃了莫莉。她好像一下子被人抽走了所有力量,伏在玛西娅娜肩上大哭起来。

  卢平赶紧赶走了双子:“上楼和你弟弟妹妹呆一起,让他们暂时别下来。这里交给我们。”

  玛西娅娜拍着莫莉的背,低声哄劝:“他会回心转意的,他还年轻……”

  “他没有问一声他爸爸的伤情,也没去看过他一次……”莫莉啜泣,“亚瑟这次这么危险,万一……万一那天没救回来,他连他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她被这样悲惨的想象惹得又大哭起来,“现在他的父亲和兄弟们都不愿意原谅他……万一日后他回转过来,可已经太晚了怎么办呢?万一他后悔怎么办呢?”

  玛西娅娜愣住了。

  这就是母亲的心——她被伤透了心,可心里担心的竟是那个忤逆的儿子会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即使是珀西抛弃他们,在她心里,自己的儿子还是一只离群孤雁,她情愿自己流干眼泪也不愿意他有一点点伤心。

  “我不能责怪他……他自小就是个特别有自尊心的孩子,我们又那么拮据……他……他这么努力、这么用功……我的珀西,是我的错……”

  玛西娅娜跪坐在沙发上,把莫莉的整个上半身圈在自己怀里,用身体支撑着她。她抚摸着莫莉卷曲的红棕色长发,觉得一行一行热泪浸透了胸口的衣服。

  一个母亲的泪水啊。

  玛西娅娜从未见过自己母亲的眼泪。在她母亲娇艳温柔的外表下,是异常固执的个性和冷静理智的头脑。母亲从来不哭,可是就算如此……如果、如果她知道……

  幸亏母亲死在茱莉亚和席利恩前面,不必目睹他们受到伤害。不知母亲是不是曾匆忙嘱咐他们藏起来。不知她有没有抱一点点他们能够逃脱的希望。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担心过我。

  卢平也来劝莫莉:“珀西会明白过来的……你别哭了,想想亚瑟,他还在圣芒戈等你们下午去看他呢。”

  莫莉听他这话,终于止住了眼泪。她虽然伤心,但等他们吃过午餐去看亚瑟时,已经看不出一点哭过的样子了。

  亚瑟兴致挺高:“没想到我住这次院来看我的人这么多。就连西弗勒斯这么不好相处的人都来看了我两次,真是看不出来他这样热心。”

  西里斯和哈利一齐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我跟你保证,斯内普这人剖开来用放大镜找都找不到指甲盖大的热心。”西里斯断言,旋即被玛西娅娜踹了一脚。

  “这你可就看错了,”亚瑟笑呵呵地说,“他很认真地和我的治疗师讨论解毒方案,治疗师说他的意见很有启发性。斯内普还取了一管我的血样,很用心地在研究解药呢。”

  玛西娅娜拉一拉穆迪:“我们既然来了,应该去看一看爱丽丝和弗兰克。”

  穆迪看了看站了满满一病房的孩子们和凤凰社员,点头和她出去了。

  他们来到五楼魔咒伤害科病房时,发现隆巴顿夫人和纳威都在。治疗师很高兴地和他们打招呼:“圣诞快乐啊玛莎!”

  “圣诞快乐。”玛西娅娜取出一个磁带,指一指她头上的金银丝花环:“花环真漂亮。我带了新的磁带。”

  “太好了!”治疗师接过磁带,“你选的曲子总是很好……对他们的情绪很有帮助。”

  纳威嗫嚅着:“下午好,拉罗萨教授,穆迪教授。”

  “我不再是你的教授啦,隆巴顿。”穆迪粗声粗气地回答。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罗恩惊喜的声音:“纳威!是我们,纳威!”

  玛西娅娜回头,发现哈利罗恩几个不知道为什么也摸到了五楼。

  【是你的朋友吗,纳威,小乖乖?】隆巴顿夫人亲切地说着。

  纳威脸涨得紫红,低头不敢看他的同学们。那边隆巴顿夫人已经开始和哈利、罗恩、金妮和赫敏交谈起来了。

  【纳威跟我说过你。帮他渡过了一些难关,是不是?】她对赫敏说,【他是个好孩子,但没有他爸爸的才气,我不得不说……】

  玛西娅娜眼见罗恩双眼睁大,及时打断了他:“纳威并不缺乏天赋,全年级没几个学生比他更擅长草药学,在黑魔法防御术上表现得也不错,是吧阿拉斯托?”

  穆迪看了纳威一眼,点点头:“他不错。”

  “是吗?”隆巴顿夫人看起来和蔼了一些,但仍然是严厉地看着纳威:“可要成为傲罗还是没什么希望的,不是吗?”

  玛西娅娜和穆迪对视一眼,她期期艾艾地说:“这个……说到傲罗,别的也就罢了,魔药学似乎……”

  纳威想起魔药教授,肉眼可见地打了个寒颤,隆巴顿夫人看起来更不满意了。

  这时候罗恩终于找到插嘴的间隙,踮着脚往病床上张望:“那边是你爸爸吗,纳威?”

  哈利看起来想死死捂住罗恩的嘴,可是太晚了。

  【什么!】隆巴顿夫人厉声道,【你没跟朋友说过你父母的事吗,纳威?】

  纳威深深吸了口气,盯着天花板摇了摇头。隆巴顿夫人双眉竖起,穆迪皱了皱眉头,似乎打算为纳威辩护两句。

  玛西娅娜朝穆迪摇摇头,“相信哈利和纳威,让他们自己解决。他们会处理好的。”

  穆迪点头,两人向病床前走去。

  玛西娅娜在那个消瘦憔悴,满头枯干灰发的女巫身旁坐下,轻声说:“爱丽丝,圣诞快乐。”她掏出一个小小的纸盒:“你最喜欢的那家甜甜圈店出了新的口味,白巧克力椰丝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十二岁的时候,玛西娅娜曾举着咖啡和甜甜圈递给一个圆脸圆眼睛的年轻女巫:“大杯的杏仁拿铁,还有焦糖奶油味的甜甜圈——没买错吧爱丽丝!我特意挑了最新鲜的甜甜圈,看着他们放进橱窗的!”

  那圆脸女巫甜甜地微笑,“一点都没错,你这小机灵鬼。好吧好吧!正好弗兰克今天出外勤,下午五点来我办公室,我让你见识一下摄神取念……”

  十三岁的时候,圆脸女巫让她把手放在自己圆鼓鼓的肚子上:“小宝宝踢人不疼,就是有些奇怪……怀孕之后我特别爱吃吹宝泡泡糖,弗兰克说我们的儿子肯定和我一样是个爱吃甜食的……”

  十四岁的时候,圆脸女巫把一个和自己一样圆头圆脑的小宝宝放到她怀里:“你小心别让他扯你头发,这小子劲儿大得很。”她惊讶地捏一捏小宝宝圆鼓鼓的胳膊,宝宝在她腿上高兴地一蹦一蹦,她紧张地扶着他,圆脸女巫笑着叫她不用担心,亲了亲那孩子肉嘟嘟的脸颊,说他毕竟是小巫师啊。

  玛西娅娜看着身旁这过分苍老的女巫——她如今也不过四十几岁,对巫师来说还很年轻。可尽管五官是一样的,爱丽丝脸上几乎没有一点昔日的活泼俏丽了。玛西娅娜忍不住轻柔地帮她把一头枯草般的乱发从眼前拨开。消瘦的女巫没有理会玛西娅娜,她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纳威身边,伸出右手。

  她的儿子也伸出了手,他有和她一样的圆脸和温柔的眼睛。

  一张吹宝超级泡泡糖的包装纸落在了纳威的手心。

  当夜,玛西娅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把一个小小的水晶瓶举在眼前:这瓶斯内普三年前送她的魔药,她至今没有喝。

  如果喝了,会觉醒些什么呢?

  十五岁时,她第一次跑去地下拳场试身手,满以为自己练了许多年,就算不用魔法也有一拼之力,谁知被打得只剩一口气。那时老板以为她被打死了,派两个手下把她的“尸首”扔到后巷里,她半昏半醒之间听到其中一人问另外一人——

  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就这样扔出去,不怕她父母找来吗?

  父母?她没有父母。

  哈哈鬼扯,谁还没母亲生的了?

  一个小孩,要是有娘,怎么会到我们这种地方来?

  玛西娅娜摩挲着魔药瓶,瓶中介于液体和气体之间的内容物诡异地发着橙红色的荧光。她拔开瓶塞,一口吞下里面苦涩辛辣的液体。在昏睡过去之前,她最后一个想法是——

  我……也是有母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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