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_天才被废后成了我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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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4 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笔迷楼]

  谭渡之一开始还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被自己遗忘的事,可是随着梦境的深入,他渐渐的沉浸在了其中。他忘记了自己正在做梦,忘了自己是经历过风雨的谭真人,在梦中他只是刚入九霄仙门的小修士。

  出了大殿之后,王怀礼牵着谭渡之的手慢吞吞的走向他居住的山头。他特意挑了一条特别绕的路,这条路上串着九霄仙门风景最美丽的几处地方。每到一处,王怀礼便会温声细语的对他介绍。

  在王怀礼的声音中,九霄仙门从高高在上的修真宗门,变成了眼前触手可及的风景。在今日之前,他对九霄仙门没什么直观印象。但是今日之后,九霄仙门会变成一副深深刻入他脑海中的地图,不用多久他的足迹会遍布九霄仙门的每一条小道。

  两人走走停停,直到傍晚时分才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凌云峰。

  凌云峰上风景秀丽,这里有泉水潺潺,有小桥流水,有竹林清幽。它是九霄仙门中风景最好的一座山头,也是灵气最浓郁的一座。其他山头都有金丹以上修士建造洞府,唯有凌云峰,偌大的山头除了伺候的杂役之外,只有王怀礼一人居住。

  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谭渡之。

  踏过青石小道,穿过曲径通幽的竹林便能看到王怀礼的洞府。王怀礼的洞府前面有一汪池塘,微风吹过池塘,池水泛出细小的涟漪。金色的夕阳铺在了水面,给竹林和精致的行宫镀上了一层金色。

  王怀礼笑着对谭渡之说道:“小师弟,在你结丹之前,凌云峰就是你的家。”

  年幼的谭渡之看着夕阳中的精致行宫,他双眼亮晶晶,以后他就是九霄仙门的人了。这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他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宗门,报答大师兄。

  在王怀礼的帮助下,他很快就选择了适合自己的功法——一念诀。他天赋过人,一念诀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那样。加上他每日勤修苦练,他的修为一天天肉眼可见的增长。

  入宗门短短数月,他就从练气一跃成为了筑基期修士。看他的修行速度和资质悟性,九霄仙门千年来没有人能超过他。

  谭渡之平日里就在凌云峰的竹林中练习基本功,当他练功时,王怀礼不是在旁边的池塘中钓鱼,就是坐在竹下弹琴,悠闲又自在。

  凌云峰上清净,除了他的几个师兄会经常来看望他之外,其他人很少出现。自从开始带谭渡之之后,王怀礼说得最多的话便是:“渡之啊,停下来休息休息?别累坏了。”

  听到这话的其他师兄们嫉妒极了:“大师兄偏心!当年我们修行的时候,他总是提着小树枝,看到我们停下来就抽我们。”

  对此王怀礼无比淡定:“你们几个要是有渡之一半听话,也不会挨那么多次打了。”

  在其他人眼中无比温柔自制的大师兄,面对谭渡之的时候总是格外放松。大概是谭渡之年纪小,王怀礼同他相处的时候总是多了几分随意。

  修行之余王怀礼会拉着谭渡之畅想未来:“等你结丹的时候,和你一起进山门的弟子还是练气筑基。到时候我让他们去后山历练,放出几个小妖兽来。等他们吓得哇哇大哭的时候,你突然跳到他们面前展露自己的实力。他们一定会满心感激为你的风采折服!他们会尖叫呐喊:谭师叔你好棒~谭师叔最帅!”

  说这话时,王怀礼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鱼竿都控制不住的在颤抖。他乐颠颠的:“哎呀,想想那个场面我就激动!我要用留影石录下来,等你化婴的时候放给你看!咳咳~”

  谭渡之无奈的从袖中摸出了玉瓶:“大师兄,吃药吧。”

  王怀礼有先天心疾,按照常理来说,他根本活不到成年。然而他撑着病歪歪的身体硬生生的将自己练成了元婴修士,只是普通的修士化婴之后先天身体的顽疾能好转,他的心疾却好不了。因此他的药不能停,哪怕他很喜欢热闹也是个活泼的性子,也被迫沉静了下来。

  王怀礼摆摆手,他对谭渡之道:“今日的修行就到此为止吧。你替师兄走一趟,看看你师兄他们是不是快来了,如果他们到了,你替我接一下。”

  除了王怀礼之外,他的几个师兄也很关照他,时常会过来看看他。他们的脾气性格各不相同,二师兄盛怀义一看就是个老好人,三师兄谢怀仁有些急性子一着急嗓门就大,四师兄看着精明其实经常做傻事,五师兄有些木讷平时不爱说话。

  一般情况下,二师兄和四师兄来得比较勤快。除非他们不在宗门,否则他们隔一天就会来一趟凌云峰。三师兄和五师兄比较忙,可能会隔上两三天来一次。

  谭渡之应了一声,他收好灵剑向着山道方向走去。

  九霄仙门规矩多,除非宗门有重大节日,平常山门中是不允许弟子御剑的。加上凌云峰有禁制,入凌云峰的弟子们,连神识都不允许外放。

  谭渡之走了一半的山道,突然间,他听到了吵架声。仔细一分辨,吵架的是三师兄谢怀仁和四师兄李怀智,他们旁边还站着盛怀义。

  谢怀仁怒火中烧:“你在师父面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李怀智冷哼一声:“我有说错吗?你自己做没做过心里没数吗?别以为你担着一个师兄的名号,就能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别说师父暂时没选择你做衣钵传人,就选他将仙门交到你手上,该管的事我还是要管。”

  盛怀义连忙两边安抚:“老三老四你们两少说几句,都是同门兄弟,不要伤了和气。”

  谢怀仁长袖一甩指着李怀智的鼻子:“你听听他在说什么?!话里话外都在说我没做事,合着宗门的事情都是你李怀智在担着?你脸真大,你担的下来吗?”

  李怀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别以为我不清楚你的心思,师父以修行为重,不代表你就可以越俎代庖行掌门权利。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同门一场,我懒得戳穿你罢了!”

  这句话可捅了马蜂窝了,谢怀仁双眼一下红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李怀智道:“凌云峰有禁制,不许用灵气打斗。这样也好,你我平日有什么仇怨一并爆发了,打完了再去见大师兄如何!”

  话音一落,谢怀仁和李怀智便缠斗在了一起。他们放弃了灵剑只拼力气和招式,拳拳到肉,掌掌带风!谭渡之探头一看,只见山道上的师兄都打出残影来了。

  没一会儿两个师兄都不同程度的挂彩了,山道上滴滴答答的落下了不少血滴。看样子这两人积怨已久,打成这样了还不停手。

  盛怀义急坏了,他满头大汗:“怀仁!怀智!别打了!同门一场,不要打了!”

  可打红了眼的两人根本停不下来,眼看谢怀仁都气得要拔剑了。这时候谭渡之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山道上:“师兄。”

  谢怀仁和李怀智的动作一下就停了,谭渡之眨眨眼:“你们打架了。”

  李怀智一把将脸上的血水擦干,他磕了一粒丹药还给自己用了个净尘术:“哎呀,小师弟!四师兄和三师兄正在切磋呢,不是打架。”

  谭渡之静静的看了一眼李怀智,又看了看谢怀仁。谢怀仁咬着牙:“对,没打架,切磋呢。”

  李怀智连忙从袖中摸出了一件小灵宝塞到谭渡之手里:“渡之啊,我们切磋的事,你不要告诉大师兄好不好?”

  谭渡之无辜的看了看李怀智:“同门切磋很正常。只是四师兄,无功不受禄,你这样很容易让我误会。”

  李怀智一拍脑袋:“这是师兄专门给你寻来的小东西,让你玩的。不是跟你做交易。”

  谭渡之恭敬的给李怀智行了个礼收下了灵宝:“谢谢师兄。”

  收下礼物之后,谭渡之对盛怀义他们说道:“大师兄命我来接几位师兄。”

  盛怀义连忙拉了拉谢怀仁:“对对,我们是来看大师兄和小师弟的,走走走。”

  谢怀仁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怀智,他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静:“几日不见,小师弟颇有大师兄风范。”

  九霄仙门王怀礼是修真界公认的美男子,谭渡之小小年纪便有了王怀礼的风范,长大之后更不会差。

  三个师兄说说笑笑的走向了王怀礼的洞府,如果不是谭渡之亲眼所见,他一定想不到:就在刚才,他们其中两人打得眼睛都红了。

  从那天之后谭渡之便发现了,这几个师兄在凌云峰上时总是和乐融融,尤其是在大师兄面前,他们兄友弟恭。可是只要大师兄不在,他们就会神情严肃互相不对付。

  他虽然年幼,可是他不傻,时间长了他就看明白了:二师兄和三师兄是一伙的,四师兄和五师兄是一伙的。而他,暂时和大师兄是一伙的。

  说来也怪,自从三师兄和四师兄打了一架之后,王怀礼那段时间心情不太好,只有在面对谭渡之的时候才有一点笑意。

  王怀义喜欢对着池塘弹琴,心情好的时候,他的琴声能让水波荡漾。心情不好的时候,谭渡之在旁边舞剑都会觉得剑刃无比沉重。

  在王怀义双眼放空重复弹了三遍同样的调子之后,谭渡之忍不住了:“大师兄,你是因为三师兄和四师兄打架的事心情才不好的吗?”

  王怀礼猛然回神,过了很久他才长叹一声:“他们都是我师弟,平时小打小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只是这次……”

  谭渡之也能理解:“衣钵之争,不分出个胜负,他们还会继续打下去。”

  202.暗潮汹涌(下)

  王怀礼震惊的看向谭渡之,过了一会儿后他怒了:“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我明明已经将你限在凌云峰禁止外门杂役靠近了!难道是老二老五说的?!他们怎么能这么没有分寸!”

  谭渡之摇摇头:“师兄,我是小,但是我不傻。我有眼睛能看见,有耳朵能听到。”

  王怀礼放下了手中的琴,他缓步走到谭渡之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小,这些事不该你操心。”

  谭渡之想了想:“师兄,我并不操心。师父醉心修行,宗门中总要有个主事的人。你身体不好,二师兄性格绵软,五师兄不谙世事。如果一定要在这几个人中挑选一个当掌门,师父会在三师兄和四师兄之间选择一个。这样一来,三师兄和四师兄会打起来,确实不足为奇。”

  王怀礼听到这话手微微的颤抖了:“渡之啊……这些话你只能在我面前说知道吗?绝对不能让老二老三他们听到了。”

  谭渡之点头:“师兄放心,渡之不是多嘴的人。”

  王怀礼眼眶微微红了:“师父快要闭关了,若是不能成功突破,他的元寿也就只剩百年。在他闭关前,他必须得定下下一任继承者。”

  不突破可再活百年,然后去死。突破的话则会有两种结果:晋级或者被雷劫劈死。无妄剑仙想要拼一拼,他准备过几个月就闭关去。

  他一闭关,宗门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状态。谭渡之分析的没错,他的师兄们打成这样,就是为了一个代理掌门的位置。

  王怀礼沉重不已:“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师弟,他们的优势和弱势我比谁都清楚。”

  “怀义忠厚老实耳根子软很容易被人煽动,他是个没有主意的,平日也就罢了,遇到大事的时候他撑不住场面。”

  “怀仁性子刚烈敢爱敢恨,做事不留余地,非常容易竖敌。”

  “怀智圆滑聪明,只是太聪明了反而容易钻牛角尖。”

  “怀信心智坚定一心只想修行,他是四人中唯一一个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的人。”

  “从小他们几个就面和心不和,只在我面前才装出一副和平相处的样子来,这些年他们背地里互相使绊子……哪怕他们不告诉我,我也略知一二。”

  “只恨我这幅身子不经用,如果能健康一点,师父不会为难,师弟们也不会争抢成这样。”

  王怀礼无论是声名还是能力都不差,只是他被心疾拖累不能操劳。为此他常常自责,觉得自己无能,上不能为师父排忧解难,下不能为师兄弟做好榜样。

  谭渡之安慰道:“师兄不要自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有王怀礼在,至少他的其他师兄们还知道收敛。如果没有王怀礼,师父又去闭关的话,就不知道其他几个会打成什么样。

  王怀礼长叹一声,突然之间他盯住了谭渡之,眼中的光一下就亮了:“哎?”

  谭渡之:???

  王怀礼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握住了谭渡之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这段时间宗门会有些闹腾,不如师兄带你去逍遥宗玩好不好?逍遥宗有很多和你同岁的小道童,他们的掌门无为子是我们师父的至交好友,我带你去认识他们一下好不好?”

  谭渡之哪里有决定权,王怀礼说走,他只能跟着走:“全凭师兄做主。”

  逍遥宗就在九霄仙门的西南方,御剑过去只要小半个时辰。两宗门的掌门关系好,宗门弟子关系也好。这些年两宗弟子来往密切互通有无,逍遥宗的弟子偶尔耍个剑招不算什么,九霄仙门的弟子更是能用上几个术法。

  王怀礼身体不好,不适合长时间御剑,于是他们选择了速度比较慢的飞舟。只要飞上半日,就能到逍遥宗的泊岸上去。

  谭渡之原本以为去逍遥宗的只有他和大师兄,没想到飞舟快要起飞时,师父竟然也上了飞舟。无妄剑仙眉开眼笑的揉了揉谭渡之的脑袋:“徒儿呀,这段时间进步飞快啊,不错不错。”

  谭渡之纳闷了:“师父也要去逍遥宗吗?”

  无妄剑仙笑道:“对啊,我去会会我那老友。正好同去啊!”

  谭渡之幽幽的说道:“那师父为什么你不御剑。”

  御剑速度快多了,何必和他抢位置?柳叶舟本来就挤只能坐两个人,无妄一上船,他就只能站着了。

  无妄捋着白胡子:“那是因为为师想要教徒儿你御剑啊,快,飞一个给为师看看!”

  谭渡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迫御剑的,飞舟速度慢,他一个筑基修士踩在小灵剑上摇摇晃晃竟然奇迹般的跟上了飞舟。只不过从九霄仙门到逍遥宗的这段路上,他掉下去十八次,摔得鼻青脸肿。

  无妄还在飞舟上嫌弃他:“噫,徒儿,你怎么又下去了?须知剑修的身法应该轻盈如羽毛,徒儿你这身法,就和九霄城里的熟菜摊上的肥鹅差不多。”

  谭渡之感觉自己的灵气快要被抽空了,他忍不住想翻白眼。实不相瞒,第一次御剑飞行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想要自我逐出师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会让大师兄带他们几个了,如果让师父来带他们,只怕他的几个师兄没几个能活下来的。幸亏有大师兄在!

  等谭渡之到逍遥宗泊岸时,他已经快要虚脱了。他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无妄剑仙的背上,灵气被抽空的滋味很不好受,谭渡之双耳轰鸣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缥缈起来。

  昏沉中,似乎有谁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手。他听到很多人的声音在他身边忽远忽近,唯独王怀礼的声音特别清晰:“渡之天分高,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结丹化婴。到时候九霄仙门就传给他如何?”

  无妄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来:“……掌门信物就交于你之手,你要好好保存。怀礼啊,辛苦你了。”

  王怀礼坚定的声音传来:“这是弟子应尽之责。”

  这之后谭渡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再醒来时,师父就回去了。而王怀礼则让他出去见新朋友。

  逍遥宗里面有很多小道童,年纪同谭渡之相仿。其中有一人是逍遥宗掌门无为子的亲传弟子,他名为卓越。

  卓越见谭渡之醒了开心得不行,他忙不迭的上前拉谭渡之的手:“你就是九霄仙门的谭妹妹吧?我昨天就见过你了,你可真厉害,还是筑基修为就从九霄仙门御剑飞到了我们宗门!”

  谭渡之默默的抽回了手行了个礼:“在下谭渡之,是男人。”

  卓越愣了,他上下打量着谭渡之一脸震惊。半晌之后卓越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控诉的看向王怀礼:“王师兄你骗人!他不是妹妹!”

  王怀礼眉眼弯弯:“我也没说他是妹妹啊,是你一见到我们家小渡之就抱着不撒手,说他长得好看,以后长大了要娶他做道侣的。你昨天对着你师父和我师父说过的,你忘记啦?”

  卓越悲怆的看了看谭渡之,他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哇的一声就哭了。他不但哭了,还哭着跑掉了:“我再也不想理王师兄了!王师兄骗人!谁要娶这个丑八怪啊!哇——”

  谭渡之:……

  他有一种感觉,他在逍遥宗的日子不会长。

  谭渡之的感觉没错,接下来两天卓越看到他就阴阳怪气的。他伙同逍遥宗的其他小道童捉弄谭渡之,他们弄坏他的法器,弄脏他的衣服……小孩子的恶意总是最纯粹也是最直接的,谭渡之涵养再好,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最后忍无可忍的谭渡之摁着卓越就一顿爆揍,逍遥宗的牌楼都被他们两打塌了。那一战中,谭渡之以筑基初期的修为打赢了筑基末期的卓越。

  其结果就是谭渡之缠上了白纱倒在了床上,罪魁祸首的卓越也没好到哪里去,听说等他伤势好了之后,还要被无为子罚跪一个月。

  卓越怎么样,谭渡之已经不想理会了,他打死都不想在逍遥宗呆着了。说好的认识新朋友,结果新朋友没交到,莫名其妙多了几个看自己不顺眼的人……再呆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王怀礼见谭渡之实在呆不住了,他只能抱歉的带着谭渡之回到了宗门。躺在飞舟上的时候谭渡之还庆幸呢——幸亏师父先回去了,不然他又要让自己跟在飞舟后面御剑。想想都可怜!

  刚到九霄仙门的泊岸,王怀礼的面色便沉下来了:“不好。”

  谭渡之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泊岸外传来了一个内门弟子的声音:“王师叔,师父让您和小师叔在凌云峰上呆着。”

  王怀礼冷着脸:“掌门呢?”

  内门弟子的声音传来:“师父说,让您静养身体,一切不用您操心。”

  王怀礼颔首:“我知道了。”说着他附身抱起了谭渡之,谭渡之担忧的问道:“师兄,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王怀礼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没什么。”

  谭渡之环视一周之后疑惑的眨眨眼:“师兄,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不是节日,九霄仙门上空怎么有这么多御剑的弟子?

  王怀礼搂紧了谭渡之:“没事,宗门出了一点小问题。和你没什么关系,师兄带你回凌云峰,你好好休养便是。”

  说着王怀礼祭出了长剑,他翻身而上,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二人身后,那名传话的内门弟子紧紧跟随着。两人在凌云峰的山脚下落下,那名弟子也跟着落下,此时谭渡之才发现,凌云峰的上山小道前有四名弟子守着。

  王怀礼眉头微皱:“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都回去吧。凌云峰从不需要弟子看守。”

  弟子们拱手:“王师叔莫怪,宗门来了匪徒,师父怕匪徒伤害师叔,特意让我们在这里守着。师叔放心,我们只在禁制外守着,绝不上山一步。”

  谭渡之感觉到王怀礼的身体僵硬了,王怀礼克制的点头:“好。”

  他抱着谭渡之一步步的走上了山,谭渡之看着禁止外的几个弟子,他心中有些惶恐。王怀礼紧紧的搂着谭渡之,他轻声道:“别怕,有师兄在,别怕。”

  203.玉碎

  站在王怀礼的洞府前向东南远眺,可以将大半个九霄仙门收入眼底。每当夜幕降临时,各个山头上的行宫便会灯火璀璨。

  而今天站在洞府前一看,大部分的山头都黑了。还有几个山头冒起了黑烟,像是有什么着火了,焦黑的铅云堆积在空中,像是一张巨大的幕布遮天蔽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即便是凌云峰的禁制也没能挡住这股味道。谭渡之担忧得不行:“大师兄,宗门出事了吧?”

  王怀礼将谭渡之放在了床上,他小心的给他盖上被子:“师兄也不知道,师兄准备出去看看。”

  谭渡之道:“可是山下有人守着……”

  王怀礼道:“凌云峰的禁制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想办法还是能混出去的。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

  谭渡之倒是想跟着王怀礼呢,只是他和卓越那一架打得太惨,到现在他还没能站起来。他只能躺在床上看着王怀礼换上了夜行衣:“师兄……”

  王怀礼宽慰道:“别怕,我去去就回。”

  谭渡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怀礼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往常的这个时候,他早就睡着了,可是今天九霄仙门的空气带着焦灼。谭渡之总觉得出事了,而且还是大事。

  大师兄离开之后,时间变得漫长,谭渡之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是眼睛一闭上,脑子里面就出现了光怪陆离的画面。

  时间渐渐的过去,就在谭渡之等得不耐烦时,他听到了王怀礼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谭渡之刚想说话,就听王怀礼压低声音道:“别动!小师弟,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清楚了。”

  “你四师兄死了,盛怀义和谢怀仁趁师父不在宗门诱杀了他。师父被他们软禁在了剑冢深处的地牢中,他们现在在找掌门信物。”

  谭渡之惊了:“啊!”

  “掌门信物被我沉在了门口池塘的淤泥里,原本我和师父准备让你化婴之后接管九霄仙门。没想到师父说漏了嘴,他低估了谢怀仁他们丧心病狂的程度……”

  “今夜如果我能顺利过关,我就带你远离九霄仙门,等你羽翼丰满之际再回来。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小师弟,以后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现在开始,我会尽我所能护住你的性命。”

  话音一落,王怀礼伸手在谭渡之胸口点了两处穴位。谭渡之顿时觉得自己动弹不得,也没办法说话,他可以听到周围的声音,却什么都做不了。

  王怀礼坚定的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活下去。”

  屋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和呐喊声:“快,仔细搜!”

  王怀礼快速的换下了夜行衣,他抱着谭渡之上了床,看起来就像是他带着谭渡之在睡觉一样。只是他的心跳和呼吸已经乱了,王怀礼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他低声对谭渡之道:“别怕,有师兄在,别怕。”

  没过多久外传来了盛怀义和谢怀仁的声音:“大师兄可曾睡了?”

  一连问了几遍,王怀礼才用往日的声音回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盛怀义道:“也没什么事,宗门出了贼寇,方才弟子们看到有一名贼寇朝着凌云峰的方向来了。想问问大师兄有没有被惊扰到。”

  王怀礼不缓不急道:“我和小师弟早早睡下了,没有看到什么匪徒。”

  谢怀仁提声道:“大师兄开开门让我们看看吧,听说小师弟在逍遥宗受了伤,我们做师兄的也该来看看。”

  王怀礼语气中带着微微不悦:“有什么事明天说吧,小师弟已经睡着了。”

  谢怀仁笑了:“大师兄您是自己开门,还是我们把们撞开,您自己选择一个?”他能夜闯凌云峰,就不会轻易的离开。

  王怀礼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关是过不了了。只见他手中灵光一闪,行宫的大门应声而开。盛怀义和谢怀仁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见到王怀礼两人还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谢怀仁道:“大师兄对于我们两的到来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王怀礼道:“原本是意外的,不过现在已经不意外了。你们在这里,就证明老四老五已经不在了吧?”

  谢怀仁道:“无妄剑仙闭关之际宗门糟了贼寇偷袭,弟子死伤惨重。掌门亲传弟子李怀智重伤不治,柳怀信重伤昏迷不醒,后不幸陨落。大师兄觉得,这么记载可还好?”

  王怀礼呼吸又乱了:“同门这么多年,你们怎么能下得了手?师父呢?!你们把师父怎么样了?”

  谢怀仁冷笑一声:“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弟子,帮他里里外外做了那么多事。结果他宁愿把宗门给一个黄口小儿也不愿意给我!可笑的是我和李怀智斗了这么多年,最后都为这个才入宗门没几个月的兔崽子做了嫁衣裳!”

  谢怀仁眼神阴鸷:“难怪开山门那一日老东西一眼就看中了谭渡之,原来那时候就想着让我们斗个你死我活,好给这小子让位置是吧?”

  王怀礼道:“小师弟是因为资质好才入了师父的眼,他的资质,你们不是有目共睹吗。”

  盛怀义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王怀礼掰扯,他劝道:“师兄啊,事已至此你就不要生气了。掌门信物交出来,我保证你和小师弟性命无虞。你看,这夜已深了,小师弟睡得这么深,我们拿了东西也可以早些离去对不对?”

  王怀礼摇摇头:“我不知道,什么掌门信物,师父没给我。”

  谢怀仁上前几步威胁道:“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老东西最信任的人不就是你吗?”

  王怀礼一字一顿道:“你说,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小师弟,可有凭证?可有人证?如果说他将信物交给了我,我为什么还要带他回来?在逍遥宗不好吗?何必回来见证你们两屠杀同门!”

  谢怀仁道:“那是因为我们的速度快,你还没得到消息。要不然你早就带人走了吧?”

  王怀礼垂着眼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认定信物在我身上,搜就是了。”

  盛怀义解释道:“师兄,我们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谢怀仁厉声道:“同他费什么话,直接杀了谭渡之!我倒要看看无妄他还能将掌门之位传给谁!”

  一直没有动怒的王怀礼此时终于怒了,他厉声喝道:“你敢!”

  谭渡之静静的躺在床上,看起来睡得正香,外面的一切吵闹似乎都与他没有关系。王怀礼下意识的将谭渡之护在身后,他语速加快了一些:“他是你们的小师弟,你们在道祖面前发过誓要好好保护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能这样……”

  谢怀仁可是连相处数百年的师弟都能杀的人,他冷声道:“谭渡之必须死,我不能放任一个威胁在宗门里。万一将来他拿着信物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就全完了。”

  王怀礼坚定道:“他不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盛怀义温声道:“师兄,一个刚入宗门几个月的道童而已,不要为了他影响我们同门情谊。你要么交出信物,要么交出他,二选一。”

  盛怀义依然带着笑容,他的语气温和:“师兄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吗?有得必有失。”

  王怀礼心跳一声快似一声,他面色也不正常的红了起来,他能感觉自己的气血上涌,他的心疾要复发了。王怀礼明白不能再拖拉了,他声音和缓了下来一字一句犹如泣血:“我不会让他记起任何事的。”

  盛怀义和谢怀仁对视一眼,从认识王怀礼开始,他们从没听他用这种语调说过话。

  只听王怀礼道:“怀义,怀仁……这么多年,师兄从没求过你们什么事。师兄求你们,不要伤害你们的小师弟。他才这么小,生命才刚开始。我会封印住他的记忆,他什么都不会记得,不会成为你们的威胁。”

  “求你们,给他一条生路。把他当小猫小狗一样养大也行,他资质很高,好好培养会成为你们的左膀右臂。”

  “我以我的神魂起誓,我确实没有拿掌门信物,我不骗你们。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看在我曾经照顾过你们一二的份上,不要再增加无谓的杀戮了。”

  话音一落,王怀礼周身散发出青色的灵光。灵光冲着谭渡之的眉心而去,被灵光裹住的谭渡之身躯悬浮在空中,而施加了术法的王怀礼的头发却从发梢开始一丝一缕的变成了白色!好似他的精力都被抽给了谭渡之。

  盛怀义大吃一惊随即惊慌失措:“师兄你疯了!这么动用灵气你会死!”

  王怀礼道:“这是逍遥宗白头雪,你们信不过我,也该信这个术法。以防万一,我封住了他入宗门一来所有的记忆,你们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给他一条生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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