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章 追上也无妨
林月英意识到她的冷酷无情，也意识到接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她吓得瞪大眼睛，再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瑟缩着想要后退逃路。
只不过，她双手都被人架着，左右都有人虎视眈眈盯着；逃跑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没有人不怕死。
即使林月英明知自己活不长，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也同样会害怕畏缩。
“我不能这么做？”林老夫人冷笑一声，“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不能做？”
“堵住她的嘴。”老夫人已经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快把药端来。”
林月英惊骇欲绝。被堵了嘴巴，她拼命摇头挣扎表示拒绝。
但这会已经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了。
很快，有婆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老夫人，药来了。”
林老夫人淡淡道：“灌下去。”
“这就送她上路吧。”
林月英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拼死挣扎，一点也不愿意配合。
只不过，几个人上前按着她灌药，她再不愿意也是徒劳。
“现在马上送她去庄子上，”林老夫人垂着眼眸，又冷漠吩咐下去，“别让她在这污了地。”
顿了顿，又道：“走东边的角门，别让人碰上。”
这个预防让人碰上——是防着林月英的亲生母亲阮氏。
毒药灌下去，却不会立刻毙命。
万一阮氏碰上，好死不死的把人拦下再请大夫来救什么的。
坏事不说，还将林月英做那些事都传扬出去。
对林家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林老夫人对这个孙女早就没了丝毫亲情。
自然是一心一意防着她再起任何风浪。
但凡可能有生机，她都要一一掐断。
林月英绝望地委顿在地，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夫人已经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任她哭得再凄惨，也没有分毫动容。
“行了。堵上嘴，马上把人送出去。”
下人不敢耽搁，手脚麻利的架起林月英，飞快将人拖了出去。
这边，他们前脚刚离开老夫人的院子；那边，阮氏终于撇下阻挠她的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呢？”老夫人厉目一瞪，语气冷了三分，“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母亲，”阮氏皱了皱眉，心里暗骂一声该死的老太婆，面上虽然不太恭敬，却也不敢造次太过：“我听说……月英来了你院子。她人呢？”
“放肆！”
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当初怎么说的，你莫非忘了？”
“要是忘了，我倒不介意给你重温一遍，好好给你提个醒。”
阮氏愣了一下，敛眉垂目间想起什么，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过了好一会，她才战战兢兢问道：“母亲，我知道以前是月英不好，可她到底是……”
“是什么？”林老夫人冷冷道，“你心里就不该还惦记着她。”
“我们府的三小姐早就去了的。”
“这事，你不要忘了。”
就林月英之前犯下的大错，哪怕林月英现在还活着，对外而言，她也是死了。
林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她之前就不该对那个孽障心慈手软。
以至这祸事一茬接着一茬。
阮氏呐呐不能言。
“你还有事吗？”老夫人掠她一眼，语气与态度都冷淡之极，“没事就退下。”
阮氏垂首行礼：“没事。我先走了。”
林老夫人十分干脆地挥挥手。
出了院子，阮氏立即着急道：“不是说她把月英带到这来吗？”
“人呢？怎么不见月英？”
她的亲信白着脸，小声道：“夫人，有人看到三小姐刚刚被送出去。”
“从角门走的，所以夫人没碰上。”
“送出去？送去哪？”阮氏大急，抬脚就要追，“从哪个角门出去？”
亲信：“东南角。”
阮氏攥紧拳头，犹豫一瞬，忽然拐了方向往东南角追去。
四夫人有些担忧道：“母亲，大嫂她只怕不会轻易死心。”
老夫人冷冷一笑：“不死心？不死心那就死人。”
“放心，她追不上。”
追上也没用。
她给林月英灌的药，虽然不会让人立即毙命，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阮氏追上去，可能连林月英的话都听不到。
除了亲眼目睹林月英的死状，没其他好处。
如果阮氏非要犯傻，那也随了她去。
尽管处置了林月英，老夫人的手段也干脆利落。可四夫人的心情仍旧没法轻松得起来。
“母亲，苏姑娘那……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过关。”四夫人轻轻一叹。
她与苏潼私交不错，苏潼又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论私，她肯定希望能够与苏潼一直交好。
毕竟，苏潼医术好，人也好；如今眼看前途也蒸蒸日上。
她自然不希望得罪苏潼。
论公，就是林家这个整体把苏潼惹毛了。
要平息苏潼的怒火，林家当然得拿出态度来。
四夫人心里其实也十分愤怒。
既怨愤林月英傻乎乎被人当枪使，更怨恨背后挑唆林月英当枪那个人。
“母亲，苏姑娘是聪明人；糊弄一个不太聪明的人容易，糊弄聪明人就跟自娶其辱差不多。”
林老夫人满脸倦态地揉了揉额头：“先等等再说吧。”
等？
四老夫人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没什么好等的。去查证毒药这事，肯定很快有结果。
查到的结果，跟她们推断的也不会有什么出入。
假如真有出入，那也不过掩人耳目而已。
毕竟，谁看不出林月英是被人推出来当刀？
谁又看不出林月英只是个替死鬼？
她们看得出来，苏潼难道会看不出来？
可苏潼仍旧没有直接问罪，而是将事情交给他们林家自己处理。
这说明什么？说明苏潼打定主意不会对这事轻拿轻放，才会拿出先礼后兵的态度。
她给林家留了情面。林家，自己也该识做一些。
默了半晌，四夫人缓缓开口说道：“母亲，那把匕首可是凶器。”
而凶器，现在就在苏潼手里。
假如林家处理的结果不能令苏潼满意，接下来，苏潼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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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瞪大眼睛，再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了。
“不，你不能这么做。”她瑟缩着想要后退逃路。
只不过，她双手都被人架着，左右都有人虎视眈眈盯着；逃跑是绝对没有机会的。
没有人不怕死。
即使林月英明知自己活不长，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也同样会害怕畏缩。
“我不能这么做？”林老夫人冷笑一声，“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不能做？”
“堵住她的嘴。”老夫人已经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快把药端来。”
林月英惊骇欲绝。被堵了嘴巴，她拼命摇头挣扎表示拒绝。
但这会已经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了。
很快，有婆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老夫人，药来了。”
林老夫人淡淡道：“灌下去。”
“这就送她上路吧。”
林月英的眼泪落了下来。她拼死挣扎，一点也不愿意配合。
只不过，几个人上前按着她灌药，她再不愿意也是徒劳。
“现在马上送她去庄子上，”林老夫人垂着眼眸，又冷漠吩咐下去，“别让她在这污了地。”
顿了顿，又道：“走东边的角门，别让人碰上。”
这个预防让人碰上——是防着林月英的亲生母亲阮氏。
毒药灌下去，却不会立刻毙命。
万一阮氏碰上，好死不死的把人拦下再请大夫来救什么的。
坏事不说，还将林月英做那些事都传扬出去。
对林家所有人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林老夫人对这个孙女早就没了丝毫亲情。
自然是一心一意防着她再起任何风浪。
但凡可能有生机，她都要一一掐断。
林月英绝望地委顿在地，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夫人已经练就一副铁石心肠，任她哭得再凄惨，也没有分毫动容。
“行了。堵上嘴，马上把人送出去。”
下人不敢耽搁，手脚麻利的架起林月英，飞快将人拖了出去。
这边，他们前脚刚离开老夫人的院子；那边，阮氏终于撇下阻挠她的人，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呢？”老夫人厉目一瞪，语气冷了三分，“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母亲，”阮氏皱了皱眉，心里暗骂一声该死的老太婆，面上虽然不太恭敬，却也不敢造次太过：“我听说……月英来了你院子。她人呢？”
“放肆！”
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当初怎么说的，你莫非忘了？”
“要是忘了，我倒不介意给你重温一遍，好好给你提个醒。”
阮氏愣了一下，敛眉垂目间想起什么，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难看。
过了好一会，她才战战兢兢问道：“母亲，我知道以前是月英不好，可她到底是……”
“是什么？”林老夫人冷冷道，“你心里就不该还惦记着她。”
“我们府的三小姐早就去了的。”
“这事，你不要忘了。”
就林月英之前犯下的大错，哪怕林月英现在还活着，对外而言，她也是死了。
林老夫人闭了闭眼睛，她之前就不该对那个孽障心慈手软。
以至这祸事一茬接着一茬。
阮氏呐呐不能言。
“你还有事吗？”老夫人掠她一眼，语气与态度都冷淡之极，“没事就退下。”
阮氏垂首行礼：“没事。我先走了。”
林老夫人十分干脆地挥挥手。
出了院子，阮氏立即着急道：“不是说她把月英带到这来吗？”
“人呢？怎么不见月英？”
她的亲信白着脸，小声道：“夫人，有人看到三小姐刚刚被送出去。”
“从角门走的，所以夫人没碰上。”
“送出去？送去哪？”阮氏大急，抬脚就要追，“从哪个角门出去？”
亲信：“东南角。”
阮氏攥紧拳头，犹豫一瞬，忽然拐了方向往东南角追去。
四夫人有些担忧道：“母亲，大嫂她只怕不会轻易死心。”
老夫人冷冷一笑：“不死心？不死心那就死人。”
“放心，她追不上。”
追上也没用。
她给林月英灌的药，虽然不会让人立即毙命，但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阮氏追上去，可能连林月英的话都听不到。
除了亲眼目睹林月英的死状，没其他好处。
如果阮氏非要犯傻，那也随了她去。
尽管处置了林月英，老夫人的手段也干脆利落。可四夫人的心情仍旧没法轻松得起来。
“母亲，苏姑娘那……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过关。”四夫人轻轻一叹。
她与苏潼私交不错，苏潼又是她和孩子的救命恩人；论私，她肯定希望能够与苏潼一直交好。
毕竟，苏潼医术好，人也好；如今眼看前途也蒸蒸日上。
她自然不希望得罪苏潼。
论公，就是林家这个整体把苏潼惹毛了。
要平息苏潼的怒火，林家当然得拿出态度来。
四夫人心里其实也十分愤怒。
既怨愤林月英傻乎乎被人当枪使，更怨恨背后挑唆林月英当枪那个人。
“母亲，苏姑娘是聪明人；糊弄一个不太聪明的人容易，糊弄聪明人就跟自娶其辱差不多。”
林老夫人满脸倦态地揉了揉额头：“先等等再说吧。”
等？
四老夫人愣了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张了张嘴，想说没什么好等的。去查证毒药这事，肯定很快有结果。
查到的结果，跟她们推断的也不会有什么出入。
假如真有出入，那也不过掩人耳目而已。
毕竟，谁看不出林月英是被人推出来当刀？
谁又看不出林月英只是个替死鬼？
她们看得出来，苏潼难道会看不出来？
可苏潼仍旧没有直接问罪，而是将事情交给他们林家自己处理。
这说明什么？说明苏潼打定主意不会对这事轻拿轻放，才会拿出先礼后兵的态度。
她给林家留了情面。林家，自己也该识做一些。
默了半晌，四夫人缓缓开口说道：“母亲，那把匕首可是凶器。”
而凶器，现在就在苏潼手里。
假如林家处理的结果不能令苏潼满意，接下来，苏潼会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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